纳木错永恒的日出

闲来无事翻着《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看到书里写到一段话:每次跑马拉松,我大体都会经历相同的心路。跑到三十公里,总觉得“这次没准会出好成绩呢”。过了三十五公里,体内的燃料便消耗殆尽,开始对各种事物大为光火。到了最后,则生出“揣着空空如也的汽油箱继续行驶的汽车”般的心情。然而跑完后不久,曾经的痛苦可悲的念头眨眼间忘得一干二净、还下定决定“下次要跑的更好!”

这让我想起在纳木错看日出的情形。那是严格意义上人生第一次也是到现在最后一次那样认真看日出。

从拉萨一路出发,经历艳阳、大雨、冰雹…车子一路翻过海拔5000多的大山、呼吸都是急促的、很怕一口气提不上。车里的空调暖的人昏昏入睡,临行前怕冷穿了一层又一层裤子,没有在拉萨晒出高原红、却在车里生生捂出了。

纳木错的条件很糟糕、食物又贵又难吃,泡面也是泡不熟的、住的地方被絮似乎永远晒不干透着一股子湿味、热水还无比紧张……索性我是个还算能随遇而安的人。

忘记坐了多久的车、到纳木错时候天已经黑了。但是纳木错美极了,记得当时我脑子里冒出来的就是:身在地狱、心在天堂、眼睛也在天堂

因为太冷太困放弃了纳木错的篝火、帐篷和星空…可是日出是万万不能错过的。其实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要看日出、只是大家来了都会看。

迷迷糊糊的凌晨几点、艰难的从被窝爬出来,最后掂量再三裹着毯子出了门。在那样的海拔,平坦走路都很累、一段不高的山爬的每个人都气喘吁吁,很多扛着长枪短炮的人、瞬间山头就被挤满了。接下来便是百无聊奈的等待…很快对于日出的期待就被寒风吹的消失殆尽。手脚冻的生疼、恨不得用东西将自己裹起来、一点也不要透风。我困的眼睛都打不开、睡着又怕摔死或冻死,那时候连跟身边人交谈的欲望都没有。我开始怀疑日出到底有什么好看?我真的有必要不睡觉等在这?我是不是脑袋有病?我几乎每分钟想的都是我要回去睡觉了、那将近一个小时时间、感觉已经把我所有意志和耐心都快耗没了。

浑浑噩噩间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出来了”。也就一瞬间,刚刚所有的晕乎都清明了,我感觉心跳在那刻是漏掉一拍的。激动、释怀、欢喜、最后是满满震撼,还有那些无以言表的情愫,感动的我当时只想哭。我快忘了刚刚是谁一直想要放弃、是谁一直犯着嘀咕。大概那刻我太感谢自己坚持下来了吧。随即就是好像一切都值得了。起早值得、爬山值得、挨冻值得、等待也值得…五年过去了,我几乎忘记那天的日出到底有多美、可那刻的感觉我却一直清晰的记着。

然后我想,我一定要去收集各种日出的美丽、存下那刻心情。我要到高山上看太阳冲破云层、在海边看它从地平线升起、在戈壁上感受阳光洒在金色沙漠绚丽壮观、在草原里逐马追日…后来我陆陆续续去过这些地方、只是再也没有真的看过日出。

人生有很多美好的感觉、也许还会再有、也许再也不会出现、但能记住每个曾经或当下总是好的。

最后、我的小伙伴们、你们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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