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
宽敞的马路,好像因为太宽了,不像是人多聚在一起就可以过去的样子,又或许是碍于面子吧。等待长达2分钟的红绿灯,对于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而言,都是一种撕下面具带着血和肉的考验,谁又能撕下的那么干净呢?
等待着的面具,或带着耳机不漏声色随着轻声呢喃,或坐在小黄车上,发亮的皮鞋一上一下的点着黑色的柏油路,亦或手揣兜开启超级贤者模式。然而,观察他们细微的动作,个个都是“精分者”。
那个穿蓝色牛仔裤,白色上衣,身高180的壮汉,终于忍不住了。准备闯过去,先动的是头,左右快速摆动,接着是眼神流露出很着急的样子,企图让大家理解他的行为。这副面具已经撕下来一角,头上魔鬼的羊角已然暴露出来。当他右脚的前脚掌即将离开地面时,本来随意摆弄自己手机的行人,突然站立笔直,仿佛吸血鬼上身一般,漏出不在意的表情看着壮汉,又平视目光看着红绿灯。身体里的另一个精分的自己开始蠢蠢欲动,身体都开始不自觉的前倾,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双脚已经开始着急地快速踩踏着地面。个个看着像是抱着妈妈要买路边的糖葫芦,妈妈却不给买一样着急。面具还在脸上,就不用下地狱。这时再看这位壮汉,已经灰溜溜的回过头,也许是车辆突然的增多,也行是突然的悔悟。朝着这边跺脚的行人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魔鬼的羊角已然不见踪影,面具除了一丝细微的裂痕,看不出来任何魔鬼的痕迹。毕竟这么壮的他都没能走过这条马路,本来蠢蠢欲动的吸血鬼又开始掏出手机,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抬头看着早晨绿色的太阳,顺手不经意的扶正歪掉的面具,我就知道,该迈右脚了。
此时影子朝着西北方向偏转了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