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江山 我的国

土司皇城一角

文/青山若夫

走在你的国里,用手抚摸着你的秀美江山,我的心和你的心有了一次交换。我似乎变成了当年的你,心怀苍生,坐拥这方只属于你的天下。

-1-

感谢如注的清明雨,让我在你的城里放慢了前行的脚步。度步在曲径荷塘边,看着那戏水的鸳鸯,抖落满身的水,尽情地戏耍,全然忘却了身在人间。

太阳寨里我寻到了你当年的足迹,那是用勤劳编制的美,那是用智慧凝成的画。那些略显陈旧的古物,在岁月的涤荡中历久弥香。

我已难想象当年你和你的臣民是用何种方法编织这世外的江山。倘若能穿越时空去和你相遇,去感受当年你的辛劳,体味你对百姓的仁爱,那将是一个多么幸福的瞬间。

雨很大,还有风,几乎要将我的伞吹飞。可我还是沿着峭壁走上了你的城墙,我在想几千年的风雨都吹不垮的江山在你的眼下会是怎样一番风景。站在城墙上我思绪万千,已然忘却了我只是一个游人,面对眼下的江山,脱口而出了几句拙语:

苍山茫茫水巍巍,

不及拂袖一低回。

观尽众生千百相,

逢此绝境不思归。

眼下的江山在你的眼里,看似很大,实则很小。因为你虽然是一个“土皇帝”,心却系下了天下的江山,所以你的野心就有心显露了。在雕梁画栋里,总有龙在你的世界里舞动,你可知那是天朝之子才有的符号!

-2-

怀着一颗虔敬的心,我穿行在你的屋宇下。爬上了当年只有你才能走进的阁楼,那里曾是你批阅公文的场所,是你心有倦意时温暖的栖息,那里曾留下了多少你没有告知世人的温暖。如今,那里的桌椅如旧,墨香如初,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你的重兵,只有如织的游人和你不想有的喧嚣。

楼宇交叠、苍山掩映、鸟语花香、万物有灵。我惊叹于工匠的巧妙,我臣服于自然的胸襟。那九进的亭台,那精致的雕刻,那厚重的文化,似乎又牵动了我的神经,点燃了我的诗情,怀着对岁月的嗟叹,又留下了我的多情。

听着雨打屋檐的清脆声,眼里装着你的盛景,我叹息着你的叹息。我一直在寻找你的治理天下的秘诀。走到黉庐(贵族子弟的私塾)之下,我顿时豁然开朗。原来你子孙的雄才伟略是从这里开始,你的江山也从这里稳固。

你告诫你的子孙,读不好书便会与狗同食,身居犬舍,听起来显得很是无情,可又有谁知道你的心里更痛,只是你不想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毁在子孙的手里,所以你要将这个残酷的规定写进历史,写进每一个人的心中。所以你的江山固若金汤,这是何等的远见!和那些“空有一副好皮囊,肚内原来草莽”的纨绔子弟相比,你的子孙是多么的优秀。还有那梅花桩、演武场,每看一眼都凭添了几分深深的敬意。如此,你那文武兼备的子孙,在你的江山上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我想,无论历史如何变迁,在你的国里,依旧会是那么繁盛。


皇城一角

-3-

你的城墙在风雨的侵蚀下已经褪去了当年的雄风,只剩下断壁残垣还还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让我欣喜的是那口悬挂的铜钟声音还是那么响亮,我只轻轻一敲,历史的余音便响彻云霄,惊醒了沉睡多年的往事。铜钟身上的铭文很多已经不能辨识,但那书写的历史一定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读来定会慷慨激昂。高处不胜寒,雨丝夹杂着冷风从四面灌进来,寒意顿生,我加快了下楼的脚步,走向历史的深处。

“爽心园”依旧那么宁静,密如珠帘的雨珠洒在平静的湖面上,洗掉了你生前重重的叹息。当年你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或是心中烦闷时总喜欢来这里坐坐,听听戏曲,看看莲花,兴起时赋诗一首,开怀时小饮几杯。雕梁画栋里似乎还有你紧蹙的眉头,还有你开怀的笑声,只是没有了你魁梧伟岸的身影。布满灰尘的房间里留下了太多和你的记忆,我很想感受当年你指点江山的豪迈,只是一把锁把我锁在了千年之外。

岁月终究是无情的,你还是被写进了历史,还是被很多人遗忘。我想你肯定未曾想过时光的洪流会带走你的繁华和过往,留下这些上了年岁的古迹,留下这段快要被人遗忘的历史。但你也应该庆幸,岁月的洪流也带来了更多和我一样的足迹,把敬畏和赞美,把沉思和释怀留在你秀美的江山中。

在“爽心园”里我久久地立着,摸着你的江山,心中感慨万千,似乎那是我的国,是我曾消逝的天下。此刻,我已经丢掉了手中的雨伞,站在冰冷的雨中,我只想在离开前,能感受一下当年你曾淋过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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