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宿命论吗?我是不相信的。但是无论如何我解释不通为什么无论何时身边那么多同学,有几个总是才华横溢的样子,自带光芒,更多的是,尽管我一而再地鼓励一些朋友一块看书,从来没有一个真的自此爱上阅读。
中国人对学问的态度是复杂的,大多数情况下都有一种崇敬之情,学的好的,自己光荣,周围的人也打心眼里佩服。说来奇怪,中国人向来讲究谦虚,但对学问这一块真是一反常态。不仅真学问为世人津津称道,借有文化而沽名钓誉者、专门做倒腾文玩古物生意的人更是多如牛毛。话又说回来,当下有文科理科之别,大家不再讲学问,更多的讲知识怎么怎么样,并且,有句话说得好,叫隔行如隔山,确实挺符合科目划分越来越细的情况。知识当然是学问,不过有一丝“工具理性”的味道,不如学问来的模样斯文。
寒暑假勤工俭学的日子里,结束了一天繁重的工作往往再也没了任何气力,每天时间都流逝的很快。日子一天天往前过着,不在乎我的想法,我也踉跄蹒跚地往前赶着,心里总侥幸地想着,明天,明天一定有精神看一本书,但结果可想而知。过了一段时间,我有一种绝望,主要是时间不自由的绝望,也有一丝荒诞。我,活着,但是,用我自己的理性,给自己设了一个又一个牢不可催的屏障,我们都在宣称为了梦想可以不计一切代价,无所谓屈辱冷眼嘲笑,可是那也太过浪漫主义了。生活的真相是它是一天一天过的,任何人即使是早上也看不透晚上会有什么结局,不知道自己一天会经历什么。我还曾看到过一个更冷漠的说法,所谓时间,也不过是我们所创造出来的,就像我们制作桌子、椅子、床一样,是为了方便我们的生活而已。这样一来,真的是打破了一切存在的意义啊。也或者,我终于不用为时间的渺远、自己的微小而苦恼了,这是不是有点掩耳盗铃的意味呢?
说实话,我只看了两三本金庸的武侠小说的书,但也真的佩服,一本本读下去,一气呵成,邪的、癫的、正的、狂的、猥琐的、魔的,都在那个江湖里行走着,所依凭的,就是自己的功夫。现在想来,可能一些本来崇敬的大侠也有不足之处,那个江湖里经常滥杀无辜,远不如个个都是肉身凡胎的当下人间等等。不过这些不是今天考虑的内容,今天想说,那些混沌的日子里,这些武侠电视剧拯救了我。每天下班洗漱弄点吃的后,宿舍渐渐安静,我便开启了和那个充满了情侠义的江湖的短暂的相会。日子一天天过,片子一部部地看掉了,大多还是生疏的,感觉反而好,没有任何的成见,如何评说全凭自己心意。看着看着越发疑惑,这个江湖我感觉到了,但是不是少点什么啊,如果只是个爽,那也撑不起大家给的评价啊,难道大家的青春终于错付了?很快,在一个名为“六神磊磊读金庸”的公众号里,我解开了自己的困惑,原来,书可以这么读,忽然江湖里,每一个人都那么有血有肉,都有着自己的爱恨情仇,七情六欲。
很不可思议的,一般以为的通俗小说,竟然也给了我那么大的震撼,更虔诚一点地承认,在那里,我重建了一些已经失望的意义。
最近在看一档热播的综艺节目,当然了也是出于平常要忙工作,时间比较零散,身心疲倦,很难拿出全部精神去做深刻阅读。这里不仅有对舞台表演的渴望热爱激情,也有弄丢了梦想突然再相逢的珍惜,还有的主动走出舒适圈挑战不熟悉的项目意图突破自我的人,他们让我又听到了自己内心渴望追梦的呐喊。
一路以来,我要特别感谢所有的语文老师,他们,有的教学水平确实不高,有的自己也活得挺沧桑的,但,所有的男的、女的、年轻的、中年的、老年的、优雅的、普通的、学识渊博的,十数位,他们共同向我拼凑了一幅图景,让我做梦都在想象触摸它的感觉。
当我们说天很辽阔的时候,往往在想象高山、开阔的地方、不用工作、不用考虑租房车贷保险工资等等等等,用传统中国或者社会学的看法,就是不那么“工具理性”,能更多的体悟一下作为人本身的感受,和自己的感受好好相处,有一段和自己和谐相处的时光。但通过看金庸,看综艺节目,我发现,世界除了我的写作梦想不可得,除了我的一些担忧,除了已经有点人人避之不及的“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外,这个世界里,万物仍在生长,各美其美,即使没有人注意,没有褒贬。
无论是为了热爱可以不计一切代价,还是青春还没开始自己就掐掉它疯长的枝桠,或者考验还没到来自己先躺倒在地,我已经完完全全看清了自己一直没有停息渴望追逐热爱的呐喊声。
世界辽阔,我依然要做一个只看到自己的热爱的狭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