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照料对皮质醇调节的影响
童年晚期的经历能够对人产生显著影响,是由于儿童的大脑体积以及神经元连接数量在婴幼儿生长早期迅速增加,因此这一时期的养育也显得至关重要。它会对人类大脑的实际体积、大脑中化学物质以及脑电波的类型产生深远影响。根据精神疾病的创伤后遗症模型以及对以往研究的回顾,我们可以发现,无回应式照料会引起皮质醇含量过高。这会对大脑的发育造成损害,而且造成脑电波类型异常,即使到成年也会持续对人造成影响。
如果一个孩子早期受到无回应照料,他在15个月大时就很可能会变得缺乏安全感,表现为大脑左额叶活动减少。到了童年中期,那些曾长时间待在育儿机构的儿童的大脑关键部分可能会发育不完全。这意味着他们无法与他人进行正常的眼神接触,同时还会有其他人际关系问题。
以上这些非正常的大脑模式会一直持续到以后。如果儿童在18个月时缺乏安全感,那么他的脑电波类型在20年后可能仍会保持这种不正常的状态。他对积极事件的处理能力也会降低,而且他大脑的关键部位的容量也会受影响,这已经得到证实。研究表明,儿童如果在两岁之前接受无回应式照料,就可能患上解离症(感到心不在焉或迷茫不安)以及人格障碍。
在一项调查中,研究者在孩子出生后询问母亲她当时是否想要这个孩子。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这个孩子更有可能在成年后变得缺乏安全感,同时患上一系列严重精神疾病,例如精神分裂症。
母亲的很多种产后照料方式都被证实对儿童皮质醇活动情况有负面影响。以新生儿沐浴为例,他们的皮质醇水平稳定下来的速度取决于在这种有轻微压力的日常活动中,母亲的照料是否精心。如果一名幼童与其他幼童一同被陌生人带大,那么他们的皮质醇水平就会受到负面影响, 比如群体性的日间照料不足。
一项对18个月大的婴儿的研究显示,在接受群体日间照料一周后,这些婴儿的皮质醇水平是在家中的两倍。3个月后,这种问题仍持续存在。10项系列研究中的一项发现,相比在家中,在日托受照料的3岁以下的儿童的皮质醇水平会失调,这也就意味着:3岁之前,儿童需要亲近的成年人对他进行有回应的照料,而且照料者不会换人,也不会因为需要照料其他孩子而分心。
如果父母不和,孩子更可能出现所谓的“外在化”的问题,比如尖叫、大喊、争斗、违抗以及少年犯罪。儿童的苦恼程度以及具体表现形式已经被研究证实与皮质醇系统功能相关。苦恼的表现形式的变化是由早期照料引起的。举例来说,一项研究以1 100位母亲和她们的孩子为研究对象,在婴儿7个月、15个月以及24个月时,研究人员分别测量他们对母亲照料的敏感程度。在他们7个月大时,研究人员会给这些孩子好玩的玩具,让他们玩大约30秒钟。之后,实验人员会将这些玩具装在一个透明的塑料容器中,并将容器放在这些可怜的孩子无法碰到的地方。他们在15个月及24个月大时,也会接受类似的实验测试。
实验前后,研究人员都会用棉签蘸取这些孩子的唾液制作样本,以此测量他们的皮质醇水平。这种做法能够确定孩子在实验开始时的苦恼水平,以及在接受实验后皮质醇水平能多快恢复,包括他们的反应如何。 另外,父母间暴力行为的数量也会在每次实验前的12个月测量。同时被测量的还有其他可能因素,例如父母抑郁情况等。 经常接触父母间的暴力行为对7个月或15个月大的婴儿应对挑战时的反应不会造成影响,却会影响24个月大的婴儿。这种接触不断累加,会导致他们反应激烈:在这3个年龄段对这种暴力行为接触得越多,24个月时皮质醇水平测试结果的波动就越大,事后平复情绪需要的时间也会越长。
孩子7个月大时,母亲的照料精心与否对他们至关重要。如果母亲照料得好,之后他们即使仍接触到父母间的暴力行为,在24个月接受测试时也仍能保持冷静。如果婴儿受到精心的早期照料,他们的皮质醇水平就和那些没有接触过任何父母间暴力行为的孩子没有任何差别。
因为我们的大脑一直处于发育中,因此,受虐待开始的时间越早,造成的伤害就越严重。举例来说,一项对800名孩子的研究表明,儿童在3岁之前受到虐待对他们造成的伤害比3~5岁间受到虐待更严重,同理,后者比5~9岁间受到虐待造成的伤害更严重。就乔治来说,如果他在5岁之后才受到虐待,父母那时起才开始吵架,那么他受到的伤害很可能会少很多。他的基线状态(即最初状态)越冷静,他就越能更好地处理之后的虐待。一个人是否拥有复原能力,要看他能否在一段时间内持续感受到他人的爱和安全感。
不同形式的虐待如何将我们塑造为不同的成年人
事实上,我们所有人都受过某些程度的虐待,任何照料者都不可能一直完全满足孩子的需要,也不可能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忍住不向孩子发泄。虐待的程度及具体形式都会对塑造不同人格、能力及心理健康产生深远的影响。虐待的不同形式,不同的发生时间,都会导致我们形成独特的怪癖。同理,同父母双方相处的愉快经历也有不同形式,在不同年龄段也会有所不同。简单来说,女儿幼时可能同父亲十分亲近,但随着女儿长大,或许是因为各自兴趣不合,父女关系就渐渐疏远,母亲和儿子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有力的证据显示,如果父母对孩子的特定技能进行训练,比如乐器或第二语言,会使他们大脑的模式发生巨大改变。这并不令人意外,因为我和儿子花了大量时间在花园练习足球技能。如果这些训练和经历没有对他的大脑模式或大脑相关部位的体积产生影响,那才是真的反常。我从没和女儿一起练习过足球,或许这就导致了他们的大脑在这一方面有很大不同,两人拥有不同技能的事实(她掌握舞蹈、素描和绘画等技能)也说明了这一点。
同样地,负面经历也会对子女长大后成为什么样的人产生不同影响。大量双胞胎研究表明,双胞胎之间的不同是由于对待方式的不同造成的。举例来说,其中受到父母照料较少的一个,更可能患上注意缺陷多动障碍。
而领养研究则尤其能表现出早期虐待造成的长久损害。这项研究以大量被收养的儿童为研究对象,这些儿童之前都曾由于父母双亡或受虐待而进入育儿机构。跟踪调查持续到他们进入青春期或年纪更大一些时。调查发现,他们身上的问题主要包括攻击行为、无差别友谊(试图获得陌生人的喜爱)以及在恋爱中的安全感缺失。 在育儿机构长大的儿童患自闭症的概率比其他儿童高5~6倍,同时他们的智商和学业表现也会较差。
在育儿机构的经历及之前受过的虐待,会对他们的大脑发育以及皮质醇水平产生负面影响。 儿童在与虐待自己的父母分开之前,受到伤害的程度和数量会对这种长期的后果产生一部分影响。在育儿机构待的时间越久,结果就越糟糕。
育儿机构的种类也会产生一定影响,受到的个人关注越少,造成的伤害就越大。越晚被领养,在领养家庭里受到的照料越差,结果越糟糕。研究表明,长时间被育儿机构抚养会直接影响大脑发育以及皮质醇水平。
儿童如果在正常家庭中长大,却缺乏早期照料,也会出现同样结果。如果母亲患有抑郁症,她受这种疾病的折磨时间越长,抑郁的症状越严重,对孩子造成的伤害也就越大。母亲对孩子的关爱和照料会因此受到损害,儿童不安和抑郁的风险也会增加,这还会导致儿童大脑发育反常。母亲的抑郁症发病时间越早,儿童受到的长期伤害越大。
多项研究显示,童年虐待的情节越严重,造成的后果也越严重。这里说的严重性是指一个孩子受虐待的频率以及极端程度。就性虐待而言,重复次数越多,程度越严重,施虐者与受虐者血缘关系越亲近,造成的伤害就越大。精神虐待和身体虐待也是一样的。
多种虐待方式的组合比单一虐待方式造成的伤害更大,在通常情况下,家庭中如果存在一种虐待方式,也会存在其他虐待方式。举例来说,身体虐待极有可能伴随着精神虐待、忽视及其他虐待方式,性虐待也是一样。在我们刚刚提到的例子中,他们的母亲在他哥哥出生后一年就患上了产后抑郁症。而当那位患者出生时,她已经康复。很可能由于母亲的抑郁症和父亲的虐待,他的兄长才变得更加脆弱。
总体而言,如果成年人回忆自己的童年,他们能回想起的虐待方式的数量对他们精神疾病的严重程度来说是一种有力的预测。在一项对负面童年经历的全面研究中,17 000名来自中产阶级家庭的美国人对8种不同的童年虐待方式评分(例如性虐待、身体虐待以及精神虐待)。这项调查结果的总分数就是他们认为符合自己童年受到虐待的种类数。
这些研究对象中,有1/3的人得分为零——他们无法回想起任何事,因此无法找出受虐待的种类(很多人会不愿承认自己受虐的事实,部分原因是后代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部分是回忆这事太过痛苦)。剩余的2/3都有至少一种负面童年经历。研究对象中,约1/6的人有超过4种负面童年经历。
就抑郁症病人来说,80%的人都有过至少一种负面童年经历。人们的负面经历数量越多,患病概率就越大。这种情况也适用于幻觉、精神分裂症(不论同自己还是他人关系都很疏远)以及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例如抽烟、肥胖、吸毒及滥交。自杀企图中有一半以上要归因于负面童年经历。比起那些没有任何负面经历的人,有5种及以上负面童年经历的人患精神病(自我精神崩溃)的概率要高193倍。
多项研究表明,如果母亲患有抑郁症,那么婴幼儿的脑电波类型和其他孩子相比就会有很大不同。这一点并不奇怪,我们自己也能预料到,如果父母一直处于愤怒或无回应状态(像很多患抑郁症的父母那样),那么他们的后代的大脑模式就会出现这种情况。虐待对脑电波的影响会一直持续到成年时期。举例来说,个体如果在童年期受过伤害,那么成年后大脑中负责思想和行为能力的部分就会减少活动。伤害会使得儿童变得冷酷,长大后他们也会成为冷酷无情的人。
童年时期受过伤害的成年人,尽管成年之后可能成为称职的父母、伴侣或员工,但是他们内心会存在另一面,也就是感到无助、缺爱,认为自己愚蠢没用,干什么都要询问别人,甚至要问别人自己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自我麻痹,甚至感觉自己如同行尸走肉。这是因为他们在重演之前受忽视、不被关爱甚至受到攻击的状态或其他伤害。众多研究表明,受到各种形式的虐待会导致大脑需要不断地适应,这仅是其中一项。
多项研究表明,对于受到虐待及忽视的人,他们大脑中某一重要部位的容量会出现异常减少或增加的情况。与没有受虐待的人相比,受虐者大脑中该部位的容量要小5%~16%。皮质醇反应也是一项重要原因。应力造成的化学反应会导致神经元细胞(构成大脑的细胞)减少或是生长不良。然而,令人吃惊的是,这并不意味着在任何情况下,大脑的状况都完全相同。
与童年虐待有关的广阔社会环境
社会结构及社会历史对我们解读童年时期“虐待”的方式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表明,总体来说,不论社会体系如何,虐待都会对人造成精神痛苦。但是,不同文化对虐待的定义有很大差异。
童年的历史就是一场噩梦,我们现在才刚刚醒过来。
一项在尼日利亚进行的,以虐待造成的影响为主题的研究表明,集体主义能够缓和虐待造成的影响。
有力的证据表明,虐待加上父母关系不和,会导致更为严重的后果。举例来说,美国的一项大型研究表明,童年受虐以及父母离婚的孩子在成年后患上精神疾病的概率比其他儿童足足高出10倍。然而,最有趣的是,如果仅仅受到虐待而父母没有分居,他们的患病风险只会翻倍。
发达国家中多为分化的核心家庭与直系家庭,与其他家庭成员的接触较少,这意味着受虐待时无处可逃,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总体来说,虐待的确会导致更多的精神疾病。不论在何处,童年遭遇不幸越多,患上精神疾病的可能性越大。然而,文化会对影响程度起到调节作用。举例来说,在富裕病、物欲盛行的社会中,对金钱、财富、外表及名誉越重视,人们患上各种常规精神疾病的风险就越高,比如抑郁症和焦虑症。尽管几乎所有人都染有“富裕病病毒”,然而父母对我们有条件的爱以及向我们灌输的消费主义,才是我们患上富裕病的原因,童年虐待使人们更容易受到文化病毒的侵蚀。
到底该如何做?三条建议
一、怀孕期间避免压力,尤其是孕期最后三个月
我明白这一点说来容易做来难。如果孕妇的工作充满挑战,那怀孕后三个月无疑最是最难熬的。有证据表明,孕期压力会造成问题。研究发现,之前归因于基因的问题甚至会延续到怀孕时期。因此,人们应该努力冷静下来,特别是怀孕后期。想要保持放松的状态,关键在于正确看待母亲方式的身份。
母亲在临产和孩子幼年时的不同心理状态。研究表明,她们共分为三类。孕期减压方式会根据种类不同而变化:
1. 组织者(约占1/4)
这种母亲认为,婴儿需要学会适应自己及家庭的需要。她们对孩子的爱并不少,但所持的态度是“母亲即权威”。她们认为,婴儿无法彻底理解成人的世界,如果让它们处于饥饿状态就能使它们变得更好管控;如果管控不足,它们很快就会变得任性、自私、淘气。这类母亲主张将婴儿任性的心理及身体管控起来。这也是她们展现母爱的一种重要方式。她们认为,应尽快开始对婴儿执行喂养及睡觉例行程序,也愿意代为照料,认为例行程序对此很有帮助。生产后,这些母亲想以最快的速度恢复怀孕前的“正常”生活。这类母亲最可能拥有全职带薪的工作。 关于孕期减压,如果直到产前还在工作,她们的状态很可能最为轻松。闲在家中无所事事完全不是她们的风格,甚至会让她们变得焦躁不安。不像其他母亲,她们无法感受到与胎儿的感情联系,甚至认为这是一种拖累。相反,她们想要继续忙碌的生活,享受工作带来的挑战和认同感,乐于将生产留到最后去担心。
2. 拥抱者(约占1/4)
与组织者式的母亲完全相反,这类母亲认为孩子的需求高于一切。她们晚上和婴儿一起睡觉,随时准备着给婴儿喂奶(只要婴儿表现出饥饿就喂,而非强制实施一种例行程序),并认为只有自己能满足婴儿的需要。她们享受母亲的身份,很乐意暂停其他生活,会花至少三年时间专注于此。总体来言,她们享受和不满三岁的孩子待在一起。在三类母亲中,这类母亲拥有带薪工作的可能性最低,尽管有个别情况,但她们的工作很少是全职的。 她们最可能同胎儿产生强烈的感情联系,认为母亲心情不好,胎儿也会在腹中乱踢,胎儿还能听到自己唱的安抚的歌曲,等等。这类母亲想利用产假长期待在家中,孩子出生后会彻底放弃工作。她们预防自己苦恼的方式就是,孕期满怀对孩子出生的期待,憧憬人生的最大改变。
3. 弹性型(约占1/2)
弹性型母亲是前两者的结合,她们会根据具体要求,在两种模式间转换。她们对婴儿的需要十分了解,也会按照他们的需要做出改变。然而,同拥抱者不同的是,她们从不忽略自身需要。她们可能会在孩子生病时同孩子一起睡,却也试图建立一种婴儿睡眠的固定模式。试图推行一种喂养制度,但不起作用的话也会随之放弃。最重要的是,她们想要创造一种“双赢”的局面,即:同时满足孩子和自我需要。她们中很多人都有工作,尽管一些拥有全职工作,而另一些是家庭主妇,这些全都根据经济状况调整。
她们对胎儿的态度经常改变,有时十分在意,有时却完全不同。她们可能希望在产前多休息一段时间来做好准备,但如果家中经济条件不允许,她们也同样可以在产前开心地一直工作。作为全然的实用主义者,她们采取的惯常做法是不抗拒,什么效果最好就采取什么做法。
二、满足婴儿需要,享受小孩子的欢乐——如果自己做不到,或许伴侣可以代替?
正如这章中表明的,婴儿需要有回应的关爱,而幼童需要父母对自己的游戏提供支持。3岁以下的幼童不需要和其他孩子交“朋友”,他们会互不干扰地独自玩耍18个月,一小时内会互相拿对方的玩具8次(两岁半时,每小时拿4次)。这些孩子需要成年人的照料,而成年人应该十分了解他们,同时会对他们做出回应。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在发达国家(包括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国家),照料婴幼儿仍是女性的责任。其实许多男性十分擅长照顾婴儿,也很喜欢同他们玩耍,当然这必须在他们自己明白这一点之后。更重要的是,无论男女,人们通常都更喜欢特定年龄段的孩子。我喜欢和两岁多的孩子玩耍,我知道有的人更喜爱小婴儿,女性也是一样。如果有一套完整灵活的体系,确保和父母在一起时,孩子的年龄是他们最喜爱的那个就好了。
唉,这通常不可能。考虑到主要是母亲照看婴儿,其他人就应该最大限度地支持她们,特别是在最初6个月,缺乏他人支持会造成极大的危害。在很多案例中,祖父母要么住得很远,要么就是想要享受自己的传奇冒险旅程。
那些无法同孩子产生感情联系的女性,需要得到精神治疗师的支持,这些专家能够帮助父母适应自己的生活。然而这样的想法通常无法实现。一般是其他母亲和朋友提供支持、给出见解。
三、爱的炸弹
无论早期出过还是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我研发了这种爱的炸弹的方法,希望能重设3岁到青春期的儿童的情绪调节器。
这种方法需要同孩子有一段独处时间,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家长都要给他们无尽的爱和掌控感。 这种方法对很多常规问题都有效,不论重度还是轻度疾病、暴力反抗或害羞内向、无法入睡或是在学校表现不良。事实上,这对孩子都很有好处。我儿子(今年10岁)的圣诞节愿望清单中,高居榜首的一项就是“老爸啥都干时间”,意思是在一整天内,我要做所有他想让我做的事。
这与亲子时光,也就是同子女一起度过时光还是不同的。爱的炸弹技巧会创造出一种独特的情绪空间,这种空间与日常生活完全不同,规则也是全新的。 首先,要向孩子说清楚,你们很快就要共度一段很开心的时间。孩子要决定自己想干什么事,以及什么时间干(当然在合理的范围内)。所传达的信息就是,这是个重大事件,而且马上就要到来——多么激动人心啊!之后让孩子列出清单,比如一起看《海绵宝宝历险记》之类。关键是让孩子做选择。
在这段时间里,从始至终你都要尽力,给孩子一种感觉,让他们觉得“不论我想要什么,都能得到”——这是一种十分独特的掌控感和满足感,孩子会感受到被父母的关爱笼罩。 或许你会认为“这是疯了吗?我的孩子早已是个暴君了——这样一段时间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这种担忧无可厚非。爱的炸弹这种技巧就是要对传统方法进行有力回击,传统方法认为应该对孩子进行更多控制而非更少,在孩子拒绝服从或行为不良时,要采取更严格的管教方法。
然而,关键在于爱的炸弹和日常生活需要区分开来。除了这种特殊的空间,父母要坚决尝试对日常生活设立界限。事实上,这种方式会带来十分可观的回报:它会大大减少之前强加限制、唠叨责骂的时间——“不许那样”“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快把那个放下”“放开你弟弟”,而这些是所有父母经常遇到的情况。这种方法对所有孩子都适用,快乐的孩子也会从中获益。
开始时,最关键、最实际的问题就是,这样做的时间及频率。你甚至可以带着孩子在外面度过几天,比如在旅馆或住宿加早餐式的家庭旅店(还可以租一辆廉价吉普旅行车,一个母亲就这样做过)。
如果皮质醇水平过高,孩子会变得狂躁好斗或焦虑不安。如果水平过低,则会变得愚钝倦怠或脾气乖戾。然而,即使是看起来短短的充满爱和掌控的经历,都会让问题得以解决。
无论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实施爱的炸弹疗法,都不会有任何损失。花一些时间和孩子一起共度美好时光有什么不好的呢?他们会发生改变,你们的关系也会有所改善,这是好的情况。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没有产生效果,你们只是过了一段美好快乐的时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