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个男孩!”在年轻女护士欣喜的声音中,白出生了。
在一个空气都弥漫着甜蜜的清晨,白从黑暗当中第一次睁开眼来,顺着温柔的日光,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胡子拉渣的大叔和一位白得发光眼睛眯的紧紧的女人,那一刻,他毫无缘由地对他们产生了极大的好感,在他的小脑袋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未来,你将要和他们一起度过一段漫长的美丽的时光。
时间在小乡村里过得很快,白3岁了,他脸蛋白嘟嘟的,且脸上时常挂着灿烂的笑容,就像一块璞玉,惹人喜爱。白整天蹦蹦跳跳的,淘气的很,“叔,你看,小白那么爱跑来跑去,未来一定是个运动健将吧。”他的大哥(堂哥)和小哥(堂哥),对他真的是又烦又爱。白依然欢快地跑着,跑累了,就躺进白妈的怀里,沉入了一个美丽的梦乡。
也是在那一年,在白的外公外婆与白爸的商量下,白妈做了去外地打工的决定,而白爸则在家继续从事农活,无他,因为那是只招募残疾人的工厂。那一个秋日的早上,门前落叶飘飞,白妈提起行囊准备动身远行,白矮小的身影伫立在门槛处,盯着妈妈走出去的身影,他很想冲上去抱住她,可是他的手被奶奶拉住了,奶奶板着脸,“男孩子,不能哭,你妈妈她会回来的。”白当真没有流泪,只是看着妈妈越行越远的背影,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滋味,这个味道很酸很酸,又很苦很苦,还带着一种刺痛感。幼小的白,还不懂那是什么,实际上,他也并不真正清楚妈妈要去哪,也不明白打工的含义,他只是知道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他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了。他的心里好像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东西,他隐约有种不安。
时间总是流逝得很快,人也是健忘的,秋去冬来,白妈回来了,同她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同是残疾的男子,她说,那是她的同事,在工作上帮了她许多,白爸与白的奶奶热情的招待了他。那个男子在白的家住了好几天。有一天,白爸又去干活了,白一个人在房间里玩着小木车,白妈与那个男人在那看电视,白妈突然叫白出去玩,白乖乖地出去了,临出房门时,白看到妈妈与那个大叔亲密的靠在一起看电视,他不懂那是什么,他只知道手中的小木车很好玩。黄昏时分,山体林木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醉意迷人,白爸回来了,看到白一个人蹲在门口玩,笑着摸摸他的头,“白,外面这么冷,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玩呀。”白天真的晃着脑袋,“妈妈让我出来玩的,她说和叔叔有点事。”白爸一听,有点生气,随后他进了屋子。然后里面传出了大声的争吵声,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害怕的待在外面。后来,那晚白妈和那个男人一起走了,白不明白。
后来几天,白爸经常出去,再后来,白在迷迷糊糊中听说父亲和母亲离婚了,他不知道离婚意味着什么,他只感受到,自那以后,家里的空气变得污浊了,父亲变得容易暴躁,奶奶变得更加严肃,他的世界仿佛被一层乌云遮住了阳光与温暖。但他,还是开心地跑着,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时光斗转,白8岁了,在这5年里,随着长大,他渐渐懂了许多事,他再也寻不回往日的快乐了,再也无法忽略邻里的闲言碎语了,他的内心开始变得自卑,变得敏感,他不太愿意在外面玩耍了,他的话开始变少,开始将自己藏在家里。于是,身边又多了一些碎语,说白像个女孩子、小姐一样。
幸运的是,他还有大哥和小哥,那是两个酷酷的男人,比白大了十几岁。他们会时常带白到他们的朋友家里去玩,还会给白买好吃的。这样的日子在之后,充斥着白的生活,原本,白以为,这一切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的。但是,后来,大哥结婚了,他生了个可爱的男孩,可能比白小时候更可爱吧。之后,大哥小哥带白玩的时间几乎消失了,他们将中心放在了大哥孩子身上。白有些失落,但他还是在心底为大哥献上了祝福。
小浩满月了,白跟着小哥去大哥家,看着异常可爱的小男孩,白不禁说道:“小浩和我好像呀,和我小时候一样可爱呢!”“他才不像你呢!”小哥突然怒目圆睁地向白咆哮到,那一刻,白惊讶、害怕极了,他无法理解前一刻还一脸笑意的小哥,为什么突然这样对他,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吗,在小哥的心里,他是个很差劲的人吗?难道大家都不喜欢他吗?白迷茫了,他伤心极了,他使劲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伤心。最后,他是带着笑容麻木地走出那里的。
从那天起,白在遇到人时,总会笑脸相迎,笑仿佛成了他的本能,可是,他的心却变得很冷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