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能总被所有人喜欢着,甚至还会莫名其妙地被讨厌、排斥。
下面我来讲讲最近听到的一个小故事:
我朋友的小侄女在一个深夜打了电话给她,哭诉的内容就是女生学生时代经常能看见的一些场景:下课之后女孩子会约定一起去小卖部买小零食,或者一起手拉手去上厕所之类的。而我朋友的小侄女是转校生,一开始是因为不熟悉所以拒绝了同学们的邀请,后来发现自己也的确不太喜欢这样做,慢慢的,她在这个班级的女生团体中被排挤、冷落了。她百思不得其解,着实委屈。
我听完后马上想起了村上春树的《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中的片段:
不思考死亡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其实也不难。不看报,不听音乐,甚至感觉不到性欲。事件发生的事对他不再有任何意义。厌倦了闭门不出,便走出门去,漫无目的地在附近游逛。或是走到火车站坐在长椅上,久久地望着列车来来去去。
疏远与孤独化作长达数百公里的电缆,被巨大的绞车吱吱作响地卷起。难以判读的信息通过那根绷得紧紧的线,不分昼夜地传输过来。那声音仿佛掠过林间的疾风,一面变换着强度,一面断断续续地蛰咬他的耳朵。
村上真是出手不凡,被排挤后孤立无援的心态描写得淋漓尽致。
村上曾经说他极端讨厌写男女的爱情纠葛,觉得这种说来黏乎乎让人不好受,所以在《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中,我们是读不到其中人与人之间黏乎乎湿漉漉的情感冲突的,他们大都尽可能地与对方保持着距离,例如书中写到多崎作被小团体驱逐时:
有一天,四位相交多年的密友忽然向他宣告: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想见到你,再也不想和你说话了!斩钉截铁,毫无妥协余地,又突如其来。而且没说明为何一定要他接受如此严厉的通牒。他也没有特意询问。
十六年多过去了,多崎作经历了:大二暑假被小团体排斥、被自杀的念头强烈吸引、想通是因为妒忌心理暂时走出黑暗、在游泳馆结识灵魂伙伴灰田,一见如故,后来发现喜欢在图书馆“查点东西”的灰田也会离开自己并坦然接受的成长。在这期间,多崎作没有动过战胜它的念头,他以为在那时候受的伤已经一点点的愈合,不想把伤口再次撕开,然后木元沙罗却一针见血地指出:说不定只是表面上看似愈合了,也许里面还在静静地流血。
因为尽管多崎作解释在与沙罗拥抱时他的心里始终只想着她一个人,但沙罗却有一种类似隔阂的感觉:当你抱着我的时候,我觉得你似乎人在别处,离我们相拥之处有一段距离。
为此,沙罗提出要想长期维持喜欢的这种关系,就要解决多崎作”心里的问题“,并帮他联系到了四位伙伴。
接着多崎作就去拜访了小团体的四位好友中的三位(“青”、“赤”、“黑”)探寻十六年前被小团体排挤抛弃的原因,从中也得到“白”的死因和秘密。
读到最后,我们会发现,多崎作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他自身矛盾的自我认识,而随着他主动地探访曾经好友挖掘真相,他发现这一切不过是自己不敢诚实地面对自己,对自己的生活没有选择权,就如“赤”一直把作送到电梯口说的:我们大家手中都握有自由。
这一切不过是多崎作对自己的误解。
以上,送给那些有同样困扰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