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上学时,家长和老师虽然也重视教育,但孩子们没有太多的压力;虽然学生对功课也上心,但不会因为学习重要,就放弃娱乐的机会。
所以除了上课时还像个学生样,只要下课了,老师离开教室,就会争分夺秒地想尽办法来玩,在教室内外开心。
课间虽然只有十分钟,但在教室里能玩的游戏还有不少,其中抓羊嘎啦是最具有西北特色的游戏。
羊嘎啦是羊后腿膝上的关节,每只羊仅有二块,和大拇指头第一节大小差不多,长得很有特色。
因为二个短边都是弧形的。而二个弧形平面的连接处一头由一个扁弧形直接弯连接在一起,另一头由一边相对平滑,一边弧弯下来形成的一个小尖尖,这二个连接面是无法站立起来的。所以应该说它有四个近似平面。
其中二个窄面是基本平行的近似平面,一面上的图案长得有点像S,叫它“针”,另一面长得有点像耳朵,叫它“螺”。
另外二个宽面,与面“针”“螺”面垂直,但它们只是相对是平面,一个弧形平面上有个圆圆的坑,叫它“坑”,另一个弧形平面除了一小块突起,就是弓形的,叫它“背”。
这样无论怎么撒嘎啦,在桌子上,它都只能有这四种站立的姿态。
玩游戏一套需要四个羊嘎啦,得找年龄相当的二只羊才能配齐,大羊的嘎啦个头太大,孩子的手小不容易一把抓下,小羊的嘎啦正好。
配好嘎啦,要趁肉骨头还没凉时,就用刀子把它上面的筋刮干净,否则等筋干了,支棱着,再很难处理了。白森森的骨头感觉不好,一般面上都是染成红色的。
抓羊嘎啦的游戏除了需要准备这四个嘎啦外,还需要准备一个沙包,或是一个乒乓球,那怕只是一块橡皮也可以替代。
玩游戏时,在课桌上撒开四个嘎啦,看它们在桌子上是什么形态,运气好了,撒嘎啦时都是“针”时,就不用翻了。只要有一个不是“针”时,就要把沙包抛到空中,在沙包掉落到桌上之前,手迅速地翻转嘎啦变成“针”,接住包。依次让四个嘎啦全都变成“针”。然后再把沙包抛到空中,一只手把四个嘎啦全部抓到手上,再接住球或沙包。
同样,第二次撒开要把所有的嘎啦变成“螺”,抛球抓所有的嘎啦。以此类推,再变成“坑”,“背”,抓所有的嘎啦。
撒嘎啦时不能撒得太散也不能撒得太挤,撒得太挤,翻嘎啦时不小心会碰到其它的嘎啦就该换人了;撒得太散,全抓嘎啦时,很难在包落下来时,一只手将四个嘎啦全部抓齐,这样也会换人了。
“针”“螺”之间的转动,要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坑”“背”,特别要依托“坑”天然形成的窝窝,这样才能不会轻易滑跑。要变成“坑”时,是最简单的,而从“背”转成“针”时最容易失手,因为“坑”落到桌面时,相对其它面都更抓桌面,“背”的表面又最是光滑有,翻动起来相对难度要大了。
抓羊嘎啦靠的就是眼疾手快,眼到,心到,手就要到。这个游戏多数是女生在玩,也有个别男生玩得也不错。看着小手灵巧地上下翻飞,抛出,转动,接包,一气呵成,课间只有十分钟,三五个人围在桌旁,但依然能分出胜负。
咏梅玩这个游戏是高手,玩的时候神态专注,紧抿着嘴巴,大眼睛紧盯着嘎啦和包,长睫毛忽闪忽闪,高高扎着的一个大马尾,跟着抓嘎啦和包的节奏跳动着,没多少肉肉的小手,感觉抓几个嘎啦就已经撑不下了,还要撒,抛,翻,抓,接,并且要边翻边摆好位置,迅速、准确,一点不拖泥带水,直看的人眼花缭乱。
她后面总有个甩不掉的尾巴跟着,也要参与其中,那个尾巴印象中是个左撇子,每每会把包抛得高高的,动作虽然有点僵硬,有点紧张,有点手忙脚乱的,但也能在最危险的时候翻转,抓住嘎啦,在包快要落下的瞬间接着包,让人看着提心掉胆的。在男生中也算是高手了。
三五个朋友在短暂的课间聚在一起,看着,说着,笑着,玩着,在耳鬓厮磨中中慢慢地长大。
现在能知道羊嘎啦可以玩的,怕是只有我们这个年龄的人了,孩子们不说玩,只怕偶尔听大人说说也是难得的。
看着现在的孩子们即使在一起,也只是抱着手机,平板,笔记本,锻炼的最多的也就是大拇指,难道未来进化的趋势真的是大拇指越来越粗大?而我们的曾经挚爱的游戏不会进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