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我以为爱情可以填满人生的遗憾。然而,制造更多遗憾的,却偏偏是爱情。”
“不管你的条件有多差,总会有个人在爱你。不管你的条件有多好,也总有个人不爱你。”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每个女孩子越早“遇到”张爱玲,越容易理解世间悲欢离合再寻常不过,越不容易被浮华迷了眼。张爱玲的文字里,有深刻的人性,有对人心的洞察,她对人情世故的掌控,对男女事情的拿捏,无不入目三分,在她的作品里,几乎可以找到人一辈子能遇到的所有生存陷阱,同样地,也能从中找到答案。
我喜欢她的人情练达,也喜欢她的才气斐然,更爱她故事背后的人生悲欢。她笔下塑造的女性,情感命运永远逃脱不了谋生和谋爱两种抉择,似她生活的缩影。
《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的红玫瑰王娇蕊,一个玩弄男人的风月老手,遇到真爱便昏了头,奋不顾身地为他燃烧,甚至愿意立马离婚。但没想到这所谓的“真爱”和其他男人并无不同,都只是玩玩而已,并不愿负责。在看清男人的真面目后,娇蕊没有一句废话,爽快地离开。
爱就爱了,得不到想要的就洒脱放手。像张爱玲那句特著名的恋爱宣言:我爱你,关你什么事?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你身上去。在感情中,自哀自怜并不会得到对方的同情,反而连最后一丝尊严也丢失了。
《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离异之后的大龄女青年,婚姻对于她来说,只是交易、算计、长期的饭票,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关于爱情的博弈,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但反过来想,把婚姻当作饭票的人能真正得到幸福吗?真心须得拿真心来换,心怀算计之人感受不到真正的爱情。
《小团圆》中的九莉,童年缺少父母的陪伴与关爱,被后母虐待,母亲漠视,长期的不安全感和孤独感,让她面对外界一直都是采取逃避、退缩的姿态。
长大后赚到钱,第一件事就是还钱给母亲,似哪吒割肉还母削骨还父般决绝,你曾给我的,曾束缚我的,今日全部还你。我还你金钱,你还我自由。
像《欢乐颂》中的樊胜美、《安家》中的房似锦一样,原生家庭中的痛苦可能需要一生来治愈,但拥有独立的人格,有勇气有决心地斩断寄生与剥削,划定清晰的自我界限,才是自我救赎的开始。
张爱玲的作品,一百个女孩儿读出一百种人生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