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天意》 连更两篇,但依然对于童年的话题兴致盎然,尤其写完《天意(8)》 ,小说中陈永光被吊打的情形,场面血腥。
这其实只是一个孩子的调皮,过年陈永光的压岁钱被没收,在八十年代,农村很穷,那点压岁钱是要上交的。因为你收到别人的压岁钱,你的父母也要给别人家压岁钱,这是礼尚往来,也算是一笔开销,所以是要回收的。贪玩的陈永光悄悄从父母那里又拿回一张来,买鞭炮、买吃的了。
他爸很快就发现了,大年初二把他吊到两棵树之间,四肢绑住脚腕手腕,系到树上。他爸找皮带抽他,每抽一下就审他:钱弄哪里去了。裸露在外的皮肤青紫蓝靛的,还有从鼻子里流出来的血,让人不忍直视,童年的小伙伴很多人围观了这场面,至今记忆犹新。
虽然上纲上线这叫做偷,可是换个角度来看,其实就是一个孩子的贪玩贪吃。
程子歌和张猛偷跑到鱼塘钓鱼,被看鱼塘的人捉住,可大可小的事。无非两个贪玩的孩子要钓几条鱼,可是大人的规则就是要狠狠教训;而孩子的心底是期待我们知道错了,也认错了,鱼竿也交了就放过我们吧。最终张猛用暴力解决了这场争端,长大的程子歌张猛都没有顺着“小时小偷大时大偷”的预言发展,各自在自己领域事业做得风生水起。
关于这两件事,引起群里关于童年惩罚的回忆。
东东是九零后,就是一调皮捣蛋鬼,坏事没干尽,诸端恶作剧不断。
为了好玩,他弄翻两桶汽油,还把爸爸的印章藏起来,这样的恶作剧,他不跪扁担谁跪?
他讨厌他的舅舅,把尿桶里的尿倒进舅舅家的水缸里,他被舅舅追得满地窜,后来他爬上两米高的墙才逃脱,回家肯定是惩罚!
有一年天旱一直不下雨,大人们去庙里求雨,烧纸,燃放鞭炮,以示对老天的诚意。可是他们点着的鞭炮,一丢到庙门口他就跑过去给踩灭了。
上学时候,学校有一口教室是专门用来盛放图书的,他爬进去,翻找自己喜欢的图书看,听到有人来,他就蹲在废纸篓里,上面再扣一个篓,把自己藏起来……
按照大人的规则,这样调皮捣蛋恶贯满盈的孩子长大后肯定不学好吧,事实却是,东东工作后认真负责,乐于助人。工作之余,热爱文字,写诗写得痴迷。最近迷上制图,求着给群里每个人制图。这样的品质,算不算一个好孩子?
瓜子是七零后,从小成绩优秀,从小学到初中从来都是名列前茅的主,即便这样,也是调皮捣蛋。
伙同同伴守在蛇洞捉蛇,甚至站在水塘边看小伙伴溜冰也是不可以的,回到家中,最简单有效的惩罚方式就是罚跪,你们想象不出,长久跪着的孩子的心理滋味,跪到站起来时双腿发软,无力支撑。
有一年,房上燕子也调皮了,它们屙屎屙到瓜子头上了,爸爸妈妈是不会罚它们跪的。瓜子找来竹竿戳了几下,就把燕子的老巢给端了。在农村燕子是吉祥物,燕子窝是不可以破坏的,自然是被爸妈狠狠地惩罚,罚跪,没有饭吃,瓜子心里特别委屈难过:难道你们的儿子还不如一只燕子重要?
后来成绩优异的他考取了中专,九十年代初期的中专还是很吃香的,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直接就捧上了铁饭碗,每月可以领到生活费,所以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能考取,竞争很是激烈。考取后的瓜子,终于逃脱了爹妈的约束。正赶上第二届黄梅戏艺术节,没钱买票,和几个同学翻墙过去看的表演,不小心扭伤了脚。回来路上,几个人合伙打出租车,司机看我们是学生,跟我们多要钱,结果我们把车玻璃给砸了。告到班主任那里,最终赔司机车玻璃了事。
凡事有因才有果,但是大人们总用他们的思维理解孩子,以他们的规则约束孩子,为什么不能站在孩子的角度去理解孩子?瓜子毕业后也是工作认真负责,也没有去拉帮结伙打群架,成了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
孩子的成长,会遇到种种的问题,调皮是他们的天性,过于惩戒会让孩子变得懦弱怕事,不敢担起责任。而家长的一言一行,才真的是对孩子最直接的影响,比如撕掉超市商品的二维码,让孩子把东西带出去;比如为了抢时间闯进红灯;比如为了赖账编出种种的理由借口,这些才是对孩子一生的影响,在他以后的生活道路上都将是一面镜子。
所以淘气调皮是孩子的天性,真的不必对他们过于苛责,弯下腰来,听一听他们的心声,给他们正确的引导,自己以身作则,给出正面的示范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