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时我八岁,她十八。
花季般的年纪,初中是排球队队长,成绩很好,但毕业后因为没钱没读了。父母安排了相亲,跟了一个大七八岁的男人结了婚,那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当时彩礼不多,但是对于有三个妹妹读书费、粮米钱都几乎要拖到每学期末才能交得上的家庭来说,还是挺丰厚的了。跟着她丈夫去了外省,进了厂一起一做就是六年,然后去了云南做生意待了一年,直至离婚。
所谓七年之痒,她也没逃得过。离婚的时候,小女儿五岁。
男人与女人从结合到分开,我相信原因很多,比如:性格不合、鬼混、不信任、爱赌、没房子、没车子、相处猜忌、长的丑等等。我终究还是相信他对她(或者她对他)是因为没爱了,所以少了包容,多了抱怨;所以少了信任,多了争吵。
我还清晰的记得那根导火索是怎么开始燃起来的。
男方母亲因为在云南做十几年的生意,自己小女儿放在她婆婆那边也有两三年了,心里不舍,就辞了工作,去了云南。一面照顾女儿,一面跟婆婆学做生意,为安定下来。
一次,拿着一万多块临省去市里进货,做火车过去的,结果在火车上被小偷盯上了,钱丢了,货还没进。自责和害怕,自己想办法向朋友借钱再填这个骷髅,来隐瞒过去。但没想到几天过去,公婆还是知道了,误解以为给了野男人了;男人信了公婆,也开始质疑起来;就这样自己对这个男人也绝望了,带着与生俱来的倔劲,离了婚。劝都没劝住,女儿跟了他爸,也离开了她。
从此开始,命运的船桨把她带的越来越偏,没了终点,只有暴风和骤雨。
她回到了自己的镇子,开始替别人打工,赚钱养活自己。妈爸也看着着急说:“年轻,还可以找个好的,你还可以选人家……”,就这样被念叨了十几回。现实情况也在告诉她,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的,终究要有个依靠。最后在朋友的介绍下找了个三十多岁的当过兵的人,从此这是她的第二个男人。谈了两三个月就领了结婚证。
男人一开始的甜言蜜语,总能让女人失去理智,试问一起生活多久才能看到一个赤赤裸裸的不加任何修饰的他?有人说: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谁都不能下定论,因为它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现在的社会,已经不能用傻人有傻福来衡量了,尤其是女人。女人的IQ太重要了,聪明的女人才不会被男人当傻子。
她的这个男人,“很爱她”但也很会演戏。隐瞒了他是个瘾君子,演戏的人总是会有露馅的时候,总会有累的时候。终于在处了四年后的一天,她才看出他的真实的模样,在家里傍晚昏黄的过道上,他蹲在地上恐怖的露出张牙舞爪的对着地上一堆粉末状的物体一口一口的吸。
那时候她怀孕了,八个月。
我相信她的夜里呼吸是凝重的,是恐惧而又痛苦的。她劝他戒了,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甚至为了他自己等等,他承诺说努力改。她心软了,给了他机会和时间。
再后来小孩生了,喜忧各半,孩子各项生理指标一切正常,但是却发现一只耳朵不见了。乐观的人会想只是少了只耳朵,头发遮掩一下就好了;悲观的人会想一辈子别人都会把他当成残疾的人,抬不起头来了。
我没看到她哭过,但不代表她没有哭过。第二个男人了,这辈子该怎么继续?这个家还撑的起来吗?小孩怎么办?钱哪里来?等等问题搅得她不得安宁。最后,任抱有一丝希望的男人没有改变没有戒掉,反倒换来的是他对她的打骂。
她心死了,这次彻底死了,也离了婚。
最放心不下的是她的孩子,怕孩子以后学了他父亲样等等,同时孩子是她唯一牵挂及寄托,为了不让孩子受罪,自己做了单亲妈妈。
现在孩子五岁了,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她三十五了。她的脾气也越来越差,尤其是对男人。
婚姻里她是遭了罪了。其实她以前挺漂亮的,皮肤白皙、鹅蛋脸、大眼睛。前些天见到她,皮肤暗黄、脸上起褶子了,也不保养了。岁月是把杀猪刀,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怜惜任何一个人。同时她认命了,向命运低了头,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扛下了这一切。
唯一她不想他儿子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不希望儿子因为与常人不同,而一直自卑。自己向各种亲朋好友借了二十万,毅然决然的带着儿子去了上海,为了找回儿子的一只耳朵。
这就是她的婚姻,一个看似儿戏又不儿戏的婚姻。只是告诉那些将要踏入婚姻的女孩们:婚姻不能儿戏,没有感情请别嫁;没看清楚请别嫁;女孩们没有独立就先请独立起来,不靠男人你才可以谈条件;他七姑八姨表哥表姐好不代表他就好,请仔仔细细的看要跟你一起生活的男人他有什么会什么能做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