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梦——我的伊甸园

多少次回眸凝望,才换来今生的擦肩。多少次虔诚祷告,才换来今生的重逢。

【01】梦里花落知多少

我从梦中惊醒。

冷汗一颗颗趴在额头,身上紧贴着粘腻的睡衣。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黑黝黝的山影如同蛰伏在暗处的猛兽,仿佛等待着随时上钩的猎物。

我竟一下子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只有那种被某种力量扼住喉咙的窒息感和莫名的压抑感席卷全身。

斑驳的白墙上,老式的机械挂钟发出沉闷的响声。

午夜时分,我茫然地望向窗外那株樱花树。风影绰绰,云雾慢慢地移开,暗夜中探出一弯月牙,黑暗中的群山因这月光柔和了许多,昨日还含苞待放的樱花竟一夜之间缀满枝头。重重叠叠的花瓣仿佛梦境一般显得虚晃迷离。

少年时期的事情我很少记得清楚,也没有人会主动谈及这个话题。我只记得樱花树从孱弱的小小枝干开始逐渐地长高长壮,陪我一起成长,直到我离开老屋。如今的它竟也能绽放一树繁花。

我长长地吐出压在胸口的浊气,方才想起额头上的冷汗,随即用手抹了一把,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瞥见一抹白光。我揉揉眼睛,再仔细看时那里却只有樱花随风飘落。

图片发自简书App

【02】梦境与现实的交织

“樱,说好了等我!”脑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谁?”我仿佛听到有个声音在和我的灵魂对话。

白色的衣角用墨色织染的花瓣,在奔跑中左右摆动,上下起伏。究竟是谁?画面快得让我来不及抓住它的影子。蔓延自心底的那种痛感让我忍不住向窗外冲去,却又因为玻璃的阻隔,硬生生地被弹回。

我猛地跳起来,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睡衣已经整个黏贴在身上。是梦境?是现实?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一丝凉意的碰触让我摸到了身边的手机——时间刚好午夜时分。

又是午夜,窗外一片寂静,樱花还是如同昨日一般含苞待放,原来刚才的一树繁花仅是一个梦而已。虽然清楚的明白这一点,但我还是忍不住再次望向那里,什么也没有出现,意料之中却莫名有些忧伤。

樱,是谁?为什么那个声音听起来那么熟悉,仿佛他就应该被烙印在心底深处。我披上衣服,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翻开床头柜上那本几日前得来的旧书。

老旧发黄的书籍被我一页页地翻过,这是前几日从一个旧书店里淘得之物。店主人是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士,举止投足都透着书卷之气。

当时的场景让我想起来还有些郁闷,我是被古色古香的门面所吸引,感觉能在喧嚣的都市里开那么一家富有古典气息的旧书店,并且经营的相当不错,店主应该是一个善于钻营、八面玲珑的人吧!

出于好奇心的驱使,我忍不住八卦一下店主,没想到前一秒还和颜悦色的他,下一秒却沉默下来,而且脸色越来越冷,我感觉到店里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了。于是,未付款的我选择毫无志气地落荒而逃。

也不知道那人后来还记不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存在过。在一番冥想中我竟然又睡了过去,直到几声公鸡的鸣叫声将我唤醒,外面的天空已经露出白色的亮光。

我起身挥动一下被压得微微发麻的胳膊,却不小心将旧书打落在地。

一朵墨色晕染开的花朵就落在旧书的旁边,我蹲下身子试图用手将它捡起,却只是碰触到一片粉末状的雾气。

雾气里分明是那人带着金边眼镜看着我,眉眼之间带着笑意,仿佛就这么真实的面对面。我想要伸手触摸,它却眨眼间散去。

如若不是那散落在白色大理石地砖上面的星星点点,我会怀疑我是不是又身处另一个梦境,又或者是我有些近视的眼睛度数是否又加深了许多。

我该记得些什么?明明那张脸是店主的,却又不太真切,太多的画面在脑海中穿插,樱花树、我,还有电闪雷鸣……这一切在我的心间越缠越紧,让我透不过气来。

【03】拨开云雾

天空放亮,我离开老屋,驱车赶回市中心,想要去寻找曾经光顾的那家旧书店。

车子停在路边,我快步走向步行街的十字路口。古色古香的店门,我推开它,想象着能够再次见到那个有着书卷气息的店主。

我焦急地在书架之间找寻,一排又一排书架像是在故意和我过不去,到处都没有他的身影。然而招呼我的却是一位白发老者,他睿智的眼神仿佛能够洞悉人心。

“姑娘,你在找人吗?”这位面色和善的白发老者走到我的面前轻声地询问。

“爷爷,您知道这里的店主吗?”我急切地想要得到线索。

老者接下来并没有告诉我店主的去向,而是给我讲述了一个故事。故事中有一位年轻人,他一直守在一家旧书店说要等一位姑娘,他们曾经有过一个约定,那就是在将来的某一天因为一本书能够认出彼此,他说那位姑娘很可能早就已经不记得他。假如那个他等待的女孩不记得他,那个年轻人就会选择离开回到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和老者道别的,只记得老者所描述的姑娘和我竟有几分相似,还有——最初相遇的地方。

我究竟错过了什么?在那一瞬间,我的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有我,有重樱,有纤细的樱花树在暴雨中拼劲全力的挺直树干……

我打开车门,猛踩油门,恨不得立刻回到老屋。路边的树木在飞快的后退,而我离他又近了许多。

泪珠不知何时溢出眼角,模糊了我的视线。为那一刻我竟逃离了我们彼此的重逢——多少年未见的重逢。

回到老屋,我急切地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樱花仿佛听懂我的内心,在那一刻竟然齐齐地绽放出它重重叠叠的花瓣。白的似雪,犹如一只只美丽的白色蝴蝶。

重樱,我回来找你了!你为什么没有出现?此刻的我,耳畔萦绕着梁祝的经典旋律,优美却凄婉的曲调。

我的重樱,他不在的现实让我的内心彻底崩塌,我趴在粗壮的树干上嚎啕大哭,一声低沉的嗓音在我头上响起,“原来你在这里,让我找的好苦!”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却还是看清了来人的装扮:金边眼镜,书卷气,此刻还添了几分憔悴。

是呀,我就是那个他一直想要寻找的樱,这个名字还是他赐给我的。

【尾声】

那一年,多雨水。

无意中看到在雨中一手撑伞,想要护住樱花树的身影,向来被家人嘱咐不许淋雨的我就那么一路飞奔过去帮忙。

那时的匆匆一瞥,黑边眼镜上面全是肆意流淌的雨水,我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绢递给他,示意他擦擦,并且小声地告诉他换个金边吧,那样脸色不会那么苍白。

后来,我高烧不退,等到我恢复健康便将那一切都忘个干净。窗前却多了一株樱花树,仿佛它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地生长在那里。

现在我明白了,他护住的那株樱花树就是我的本体,而我只是因为贪恋人间的烟火而忘记了他,我就是他口中的樱,而他就是我的守护神——重樱。

重樱,我失而复得的珍宝。我用尽气力扑向他,被我紧紧拥抱的他身体有些僵硬,然后慢慢地放松,我能感受到来自他的回应。

“很开心,你能想起我!”他低沉的嗓音再次在我耳畔响起。“是的,重樱!我不会再次离开你。”我怎么能够将他忘记,而且让他独自一人守在那里。我许下承诺为他也为自己。

白色的樱花随风飘落,一片片花瓣就像一场为爱而生的花瓣雨,见证着我和他的爱情之旅。

ps:与君成悦写作新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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