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发自简书App

文/刍耳

壹。

听老人说，那座山上住着一个剑客，武功决绝，可是我从来没见过。

我是个孤儿，吃着百家饭长大，老人们说，在我五岁生辰时，仇家寻上门来，杀光了我所有的亲人，但对此我毫无印象，他们还说，那年逃亡时堕落马车我失去了记忆，他们感叹这样对我挺好的。

全村的人对我很好，他们说我是幸运的，给我取了名字。

“小幸，又去山上啊”遛牛回村的李大叔招呼我。

“嗯，我要把你们说的剑客找到才行，谁知你们是不是骗我的，李大叔你家的牛又肥了。”

“你这妮子别打俺家牛的主意”李大叔急忙赶着牛下山。

“哈哈哈，李大叔，我是那样的人嘛”俏皮的声音回荡山谷。

“早些回来”李大叔嘱咐道

“好嘞”我一蹦一跳地往山上走去。

贰。

“师父师父，你多教我几招呗，我要是被人欺负怎么办”小幸手拉扯着师父的袖角，抬头瞥着他。心里暗笑，撒娇是我的拿手好戏，村里大胖那几个混小子哪次都让着我。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寒冰三尺非一日之寒，把马步扎稳了，而且谁敢欺负你？”师父他老人家竟不留情面敲着我的脑门说道。

“好痛耶”我摸着脑门看着师父离去的背影。

叁。

话说师父他老人家一点也不老，第一次见到他我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子，那时猛然觉得村里的教书先生有点用了‘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美人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嗯，我要好好练武，保护师父，不能让那群龟孙子垂涎师父的美貌。

我一个人花痴就可以了，这才是我练武的第一目的。

肆。

在这山上我待了三年，从十二岁时在山上遇到师父，如今到了我及笄之年，师父说要送我一份礼物，我很期待。

山上的星辰很美，我望着天上闪闪晶莹，“爹娘，对不起我记不得你们了”珠大般泪水如星辰般闪耀。

“小幸？”师父唤我。

“哎，马上来”擦着十几年不见的盐粒水，心中暗叹‘以后再不哭了，苦死了’。

伍。

“师父你在干吗啊？”这还是我师父吗？灰蓬土脸的，白皙的衣服沾满烟尘，哪还有谪仙的一丝模样。

“本想着你的生辰，亲手给你做一份长寿面，如今看来是不行了”师父轻叹一声。

“啊，师父不要啊，我想吃你做的，你不会，我教你也行啊，你看我从小没人疼没人爱，就劳您大驾给我做吧”我闪着晶莹的大眼，眼神肯定是可怜兮兮的，模样定是村头大胖家的小奶狗，我发誓，真的就这一回了。

看着碗中半生半熟坨成一团的面，我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这面一定要全部吃完，才不能辜负我的心意”师父似乎看穿了一切。

“师父，要不分您一半，心意总归两个人一起才好”我还在搬弄着小心思。

“不吃完，明早就不用下山了”师父答应了我，说我长大了，功夫练到家了，可以下山闯出一片天地，这可是我很期待的，谁也不能阻挠我，包括那碗面。

陆。

“师父，你要保重，弟子一定给你打个天下第一回来。”我信誓旦旦的保证，可心里早已做好计划‘哈哈哈，回头先去把二胖家的老母鸡炖汤喝，还有李大叔家的牛得长膘了……’。

“小幸，这把剑是故人所属，如今故人已逝，你先替他守着吧”师父严肃嘱咐道。

“嗯，是，师父”

“走吧”

我轻快的跳着步子，背着剑，走出这简陋的竹屋，突然想起有个问题，转身问道。

“师父，你会等我回来吗？”

师父不作回答，留给我一身陌离的背影。

捌。

山下的江湖多的是刀光剑影，恩怨情仇。

我还没喝到二胖家的鸡汤，吃到李大叔家的牛肉……见到就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一连数月，我挑战了所有门派，我成了江湖人人敬怕的魔女，有人想招我归其麾下，有人想买我的命。

我最想做的事，报仇雪恨。

一村百条人命，竟无生者。

一日，客栈小二送来书信“知情者，今夜城东，四更，过时不候。”

捌。

山下的江湖多的是刀光剑影，恩怨情仇。

我还没喝到二胖家的鸡汤，吃到李大叔家的牛肉……见到就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一连数月，我挑战了所有门派，我成了江湖人人敬怕的魔女，有人想招我归其麾下，有人想买我的命。

我最想做的事，报仇雪恨。

一村百条人命，竟无生者。

一日，客栈小二送来书信“知情者，今夜城东，四更，过时不候。”

玖。

“回来了”

“嗯”师父还是以往的谪仙模样，可是我没了曾经般的欢喜。

原来，很多事都变了。

“仇都报了吧”琴声依旧。

“嗯，还有一个人”我居然有一天会对师父冷言相向。

“那个人你想杀吗？”

“我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琴声嘎然而止。

师父抬起头看着我“清瘦了许多”，手停在我的脸庞。

“师父？”

“小幸，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父母，这条命该还给你了”

我惊慌地抓住掉落的手“不要，师父”，可是师父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甚至对自己。鲜红张扬的血流淌不尽，白皙的衣裳晕开朵朵鬼罂粟。

“师父，我不会杀你，从来没想过杀你”这时我才觉得泪不是苦的，而是痛。

“别哭，小幸，生辰那天其实我很开心……”

拾。

“快走，昭儿，好好活着”娘亲将我拖到马车上，她已是重伤。

“娘亲……呜呜”原来我叫昭儿。

“兴公子，求您护我儿平安”娘亲转身向身后之人跪下。原来我和师父早已相识，束发之年的模样早已是风华正茂。

“夫人，您严重了，您与夏大侠救我一命，本是我连累你们，招致仇家寻至此地，我会尽全力护住昭儿的。”师父那时承诺娘亲的誓言竟是这样。

“不要，师父，不要离开我，我再也不惹你生气，我怎会惹你生气呢，我是欢喜你……”

梦醒，一身冷汗。

原来，师父不是杀我父母之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拾壹。

“师父，我听人说生辰都可以许个愿望？”

“嗯”

“那师父要帮我实现噢”

“好”

“那我要说了，说了哈，‘师父你贵庚啊？’”师父懵地喷出茶水来。

“这是我生辰愿望，师父你说了要帮我实现的”

“就这个？”

“嗯，就是这个”

“想想离束发之年已过十年”师父背手回了房间。

“真的吗？太好了，十岁也不是很多嘛”小幸轻轻低语。

                    师父，我欢喜你

        小幸，生辰那日我很欢喜你如此问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