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奥特威丛林”,天气又开始变了。冷风挟着冷雨,“噼里啪啦”砸向车窗玻璃……
到“吉布森台阶”时,风雨更加地猖狂,已停好的车都被一阵阵撼动。刚打开车门,妻子女儿就又被回推到车里。此时,我反觉意志亢奋,顶着风来到悬崖边,低头朝下看,海面足足还在百米以下。
沙滩底下的人小得犹如蝌蚪。看情形,那里似乎比上面平静。一尊巨大的石头在海水中孑然矗立,那就是大洋路上有名的“大石头”。
我忘了风雨的张狂,也未曾想是否有危险,循着陡峭的台级一步步往底下的沙滩。
沙滩上真的是风消雨歇。也难怪,这百米高的崖壁——一个似山顶、一个在谷底。海面上,海鸥追逐着波浪时高、时低,并追逐着一起扑向了沙滩上。
刚才见到的那尊“大石头”,此时俨然成了一座小小的山峰。难怪人们称它为“大石头”,在“十二门徒”中它确实算“老大”。
亿万年间,大西洋的怒涛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对它的撞击。曾经的岸滨早已后退上百米,唯独剩下它们,成为中流砥柱——它们宛如远古的勇士,虽早已身陷绝境,也未曾思寻动摇过。
这种坚定,让大海的怒涛也变成了叹息!
天空,陡然间放晴了。瞬间里,海面和天空由灰转绿、再由绿变蓝……在海的尽头,已辨不清海与天的界线!
兴奋着的我,索性脱去鞋子,在细软的沙滩上赤脚狂奔……
靠近了“大石头”,这才有了新发觉,它的身旁还藏着一位“小兄弟”。
忘情于这海天一色……
猛然间意识清醒,这四下里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孤单单,在大海面前,在怒涛声中,一个人会很快变得没有了自恃。我的心头一紧,深怕被这无情的海浪困在这里,我慌忙逃离……
待回到了人多的地方,妻子和女儿不知何时,也已经下来。我们一家三口在沙滩上纵情欢闹,女儿的胆子也渐渐地大了起来。她乘着一个浪头退去,迅速跳上一块礁石,高举过丝巾在风中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