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 | 美国梦的幻灭 - 推销员之死、伟大的盖茨比

这篇文章主要会根据马克思的经济学理论去讨论,威利*罗曼的美国梦。第一部分将会阐述,美国梦是什么,而在马克思的视角情况下,威利的美国梦和盖茨比的美国梦该被如何看代。第二部分则会具体讨论威利美国梦的幻灭和盖茨比的美国幻灭,主要从阶级情况上来分析,威利和盖茨比的美国梦如何一步一步走向幻灭的。第三部分则是在马克思经济学的基础上讨论,美国梦幻灭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1. 美国梦

“美国梦”是一个被众多美国人普遍信仰的信念,机会均等是“美国梦”的灵魂。聪明、勤奋与坚忍不拔是美国梦的必要条件,在这片自由的疆土上,每个人有机会获得发家致富,即使出身穷苦,最后依靠自己的努力奋斗也能够实现“美国梦”。有人曾经很形象化的提出了美国梦到底是怎样的。Two kids, one boy, one girl.

A good job. A beautiful blonde wife. A car. A house. Easy happy simple life.

而这一美国梦也在被政治家们、学者们不停的渲染,

Life should be better and richer and fuller for everyone, with opportunity for each according to ability or achievement regardless of social class or circumstances of birth. -- James Truslow Adams

奥巴马在2008年就职时的演讲  "it passed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 that God given promise:that all are equal all are free everyone deserve to pursuit their full measure of happiness." (Barack Obama Inaugural Speech 2008. ) (知乎) 平等,自由,追求幸福的权利,这一切都得到保障。在这前提之下的,每个人都有成功的机会,而不需要拼爹。民众相信了这个美国梦的存在,也愿意为之而奋斗,他们看着那些成功的例子,坚信自己也能其中的一员。但是资本社会中的资本主义巨头们,真的会允许有那么多的美国梦吗?马克思存在的意义就会毫不留情地撕下资本社会虚伪的面具。

从马克思的阶级划分上来说,美国梦就是幅度巨大的社会阶级纵向流动。尤其是由下层阶级至上层阶级的社会流动是美国梦表现出来的最为显著特征。(知乎)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来说,资本是累积的,而当资本主义发展到垄断阶段,那么阶级垄断或者说阶级固化是必然结果。想要再通过自己的努力就能跨越自身阶级,是一件越来越困难的事。而下层阶级到上层阶级的流动与资本社会的现实是相悖的。因此,美国梦其实是政治家和资本家为了社会安定而布下的骗局。虽然其中不乏有真的成功者,但是那是在资本社会制度在美国还不太完善的初期。而发展盖茨比和威利的时期,美国梦的实现就社会现实来说,就有一定难度了。

那么威利的美国梦又是什么呢?

威利一直就梦想着通过 他不断地 努力,成为名利双收,受人尊重的推销大师。挣大钱, 住大房 子,开好车,希望 自己 的孩 子 能入名校,将来出来能有一份受人尊重的体面工作。威利的目标其实就是实现阶级的跨越 - 跨入中产阶级往上的上层阶级。

而盖茨比呢?目的和威利一样,成为上流社会的一份子,但是他的努力过程和诱因却和威利大相径庭,盖茨比的梦完全把赌注压在了爱情上, 他是希望借以自己的身份而获得黛西的青睐。

总的来说,威利的美国梦与传统的美国梦有着相似点。 传统的美国梦是立足于现实的客观条件, 通过自 身的努力去实现在实际情况基础上构建起来的目标的。 威利的奋斗 目标既明确而又客观, 即通过自我提升博取事业上的成就, 因而这 个梦的支撑点也是比较实在的。但是反观盖茨比,他把这一切构建在追逐一位富家小姐的身上,基于一份缥缈而虚幻的爱情,而且这份爱情建立在他强烈的主观意愿上,他的动机和目的性少了一份现实意义与威利相比。

2. 美国梦的破灭

威利所处的美国社会是资本主义社会,那么资本是什么? 资本可以是物质,文中威利的老板所拥有的公司,商品是资本。 而真正的资本并不是物质资料,而是一种生产关系。

威利作为这家公司的推销员,兢兢业业干了十多年,而他在生产关系中所处的位置就是劳动力,只不过时代变化了,不再时18世纪单纯的工人,生产机器,资本家较为直观的劳动关系,随着社会的进步,生产关系也会随之进步。 推销员的身份也无法掩盖他是劳动力这一事实,他全然不 顾自己年岁的增长,每天驱车几百英里,上门推 销,在威利看来,他是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站在马克思角度上来看,他是在延长自己的劳动时间,即使他的工资会因为卖出一份产品而有所提高,但只要工资获取比例无法快过通货膨胀比例,那么他依旧被老板压榨了自己的剩余价值。

无论威利如何努力,他依旧是老板的不变资本,一定要明白的一件事是,威利出卖的是自己的劳动力,不是他每天驱车多远的劳动,而是威利把商品成功卖出去,对老板来说转化成为商品的劳动力。他越努力就是越在为自己的老板积攒资本,而他自己是无法仅仅通过自己工作上的努力就实现阶级上升。

在老板透露他该休息退休的时候,就是他美国梦真正幻灭的时候。他惊慌、不知所措再到生气、愤怒。令人绝望的是,他坚信了这个梦想几十年,也为这个梦想付出了几十年的辛劳,现实与梦想的差距到了一个无法弥补的绝境。

可是我们如果把威利和老板的对峙比喻成为一个大的单一经济主体在和一个小的经济主体在交易产生异议时,最终的决定权是一定是在大的单一经济主体手里,谈判后的价格、时间、自然也向大的一方倾斜,这就是剥削,个人在企业面前没有议价权,正如小国在跨国公司面前也没有议价权,在交易中多得的那一方还可以有余力发展自己的企业,搞资本垄断,少得的那一方只得渐渐式微堕入死亡,这就是自由市场经济,这就是资本主义。(知乎)

当威利为了儿子自杀诈骗一笔保险金时成为了这本书悲剧的高潮,威利之死是一个现实主义的悲剧,不是他因为懒惰,愚蠢,不求上进,而是这个社会制度活活地把人逼在毫无出口的角落所造成的个人悲剧。

而盖茨比呢? 他更像浪漫主义的悲剧。 他沉浸在自己对过去情感的缅怀中不可自拔。他同样也很坚定相信着自己的梦——黛西还是年少时那个相信真爱的可爱女子,对他们的爱情,对他们的未来还抱有憧憬和希望。殊不知黛西已是失去精神与灵魂的美丽躯壳,她变得冷漠与自私,对盖茨比的青睐,更多是被他的财富所吸引。他像一个沉迷于鸦片的吸毒者,一遍又一遍的重温着过去的旧梦,在沉迷中沉沦,在醉梦中获得精神的满足与快乐。他编织着最纸醉金迷的幻梦欺骗着自己,以为自己的梦想实现。 因此,当自己编织的美梦与现实中庸俗而势利的黛西之间的差 距慢慢拉大之时, 他的梦想幻灭的可能性也在不断地增强。他的梦想很大程度上脱离了现实,主要原因是盖茨比一开始即把梦落在主观 的爱情之上, 将黛西的成功挽回看成是他成功的唯一标志, 因而也就使得他在追梦的过程中处于非常被动的地位。

而另外一点的客观原因是,盖茨比想要成为跨越阶级,在当时的情况上来说,是一件较为困难的事了,可是为了黛西,他不惜违背自己的道德原则和良心,通过犯罪手段获得自己的财富。所以,事情败露之时,也是他的梦醒时分。

3. 美国梦幻灭的根源

“时代造就英雄”, 威利和盖茨比犯得最大的过错就是生错了时代。造化弄人,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已经迈入到帝国主义阶段, 美国的西进运动已成为过去,这就意味着资本和财富已经大量地聚集在少部分的资本巨头手中,想要从行业巨头手中瓜分部分资源和财富,除去初期创业所要投入的资金,还要考虑到已经被分到成型的市场环境。

美国梦的确存在过,但是也只限于原 来的拓荒先辈们,他们有着大片未开垦的处女地,每一个行业都面临着巨大的空缺,那个时候的美国就是一张白纸,随意让人开拓留下印迹。可是随着人口慢慢增加,劳动力被充分利用,各行业之间的竞争力也日益增强,国家意识形态下所产生的生产关系也已经被确立,可以使人从一无所有到财富阶级的方法早已被写入宪法。 “另外, 个人的财富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于男权制度下的世袭制。 所以可以说, 在这种社会环境下, 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和富裕程度 基本上是由其家庭出身决定的。 因而在这个资本主义发展日趋 成熟的时代里, 拥有大量财富的富家子弟大多数是那些在美国 梦魔力的驱使下取得巨大成功的早期美国拓荒者的子孙。” (知乎)所以,为公司辛苦工作一辈子的威利在注视着成功的例子中走向美国梦的幻灭,而盖茨比在“美国梦”的诱惑下走向犯罪道路。他们才是现实生活美国梦的代表,每个人都在为梦想而挣扎着,但是又有多少人看清了这个被梦想包装外表下的残酷现实?

还不够成熟,理论掌握得不好,希望能更进一步。

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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