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白头吟>断司马相如纳妾之思》陈再明2019.7.31

      写完《赵孟頫纳妾风波》,不独有偶,在《西京杂记》中又发现记载司马相如的纳妾风动。这次风动同样地,也被卓文君的一首《白头吟》所吹废了。《西京杂记》原文:″相知将聘茂陵人女为妾,卓文君作《白头吟》以自绝,相如乃止″。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由私奔而结婚,二人住在成都。此时汉武帝已即位,读到司马相如的《上林赋》之后,感慨说:″要是能生活在司马相如那个时代,能见一见这位古人,那就好了。″结果旁边的狗监就说:″司马相如是我老乡四川人,他是今人,不是古人,臣下可以替皇上引见司马相如。″汉武帝一听高兴极了,立即请司马相如出山。

      汉武帝要征召司马相如,卓文君也不能不放他出来。司马相如出山之后,除了向汉武帝献赋,还接受汉武帝交给他的一项任务,前往四川开发西南夷,使得西南夷与中原文化进行融合,这是功莫大焉的一件事情。

      司马相如出使西南成功之后,有一段时间在茂陵休养。茂陵在长安附近。司马相如在茂陵发生一件事情,他要娶茂陵女人为妾。而卓文君不在他身边,一听到这个消息,她坚决反对。她是个四川的竦妹子,她的性格从她夜奔相如,就可以看出来。于是,写出了《白头吟》要和司马相如划清界限。

      这首卓文君的《白头吟》,收在《玉台新咏》。是一首五言诗,全诗比较成熟,有人考证不是她写的,不能写在班固的五言诗之前。不管如何,《白头吟》是首好诗:″皑如山上雪,皎如云中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蓰蓰。男儿重意义,何用钱刀为?″

      这首诗,写得太漂亮了。她说我和相如你的爱情,是有过海誓山盟的。既然你今有″两意″,我们就分手罢!明日各奔东西。相如你也不要作那小儿女态,凄凄哭啼!我们能以琴心相知,本想白首不相离。男儿就应该光明磊落,何必羞羞答答,那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司马相如被这首《白头吟》感动了,结果就回心转意,停止要娶茂陵女为妾这件事。

      卓文君以《白头吟》断掉司马相如的纳妾之思。民间流传,还有一首《怨郎诗》也是卓文君写的,这是一首数字诗。″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念,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这是《怨郎诗》的上半段。据说,司马相如要纳茂陵女为妾,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就写了一封家书给卓文君,只有一堆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没了″亿″,也就是″失忆″,不再想念你了!卓文君一看,立马回了他这一首数字书《怨郎诗》。

      再怎么说,这首《怨郎诗》是后人杜撰的,说的有那么一回事似的。再看看下半段,″万语千言说不完,  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匆、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据说,司马相如读了《怨郎诗》后,也写了一首《报卓文君书》,“五味虽甘,宁先稻黍。五色有烂,而不掩韦布。————诵子嘉吟,而回予故步。当不令负丹青,感白头也。″这首《报卓文君书》,收在《史记》里,可见司马相如的“感白头也″,指的是卓文君的《白头吟》也。

      据《西京杂纪》的记载,“长卿素有消渴疾(今称糖尿病),及还成都,悦文君之色,遂以发痼疾,乃作《美人赋》,欲以自刺,而终不能改,卒以此疾至死。文君为诔,传于世。″杜甫的《琴台》诗,也提到″茂陵多病后,尚爱卓文君。″也就是说,糖尿病是不能近女色的,他却″悦文君之色,遂以发痼疾″,最后在公元前118年,因此疾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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