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在村东头开着个包子铺,靠此养活一家老小,日子过得也还算凑合,前些年家中妻子刚刚生下一个儿子,现在已是5岁,也算给家里添了一份欢乐。而程文的父亲程东,更是对这个孙子疼的不行,整天逗小孙子玩,两个人比谁都亲。
不过程文的父亲年轻时家里穷,劳作了一辈子身体也不好了,几年前就市场走不动路,也让程文心中不停地担心。
这年冬天,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程文的爹蹒跚着带着孙子出去玩,孙子想要沟边树上的果子,爷爷就去给他摘,结果一个没注意摔进沟里,大夫来的及时却还是发现老爷子已经没气了。
程文得到消息,赶过去抱着他爹哭了大半天,想到自己父亲这大半辈子不容易,伤心之余心里也决定,得给老爷子半个隆重的殡葬。
当天他就把包子铺关了门,儿子送给媳妇看着,开始定棺材找鼓锣队,准备一应丧事。可是中午时分,刚从邻村的棺材铺订好棺材回来的程文,就听到屋里传来妻子生气的声音,听着像是在训儿子。
本来心中就伤痛加上焦急,这节骨眼想到儿子还调皮,他气也不打一出来,进了屋就就问妻子怎么了。妻子脸上带着生气的神色,说道:“这孩子,从早上就开始笑个不停,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我说了他半上午了,他就是不停。”
程文一看儿子,果然笑个不停,连蹲下扶住儿子的双肩,认真的说道:“儿啊,你爷爷走了,最疼你的爷爷离开我们了,你可不能笑,以前你爷爷对你这么好,你要是出殡的时候笑起来,别人家会笑话咱们的。”
可这话说了一点用都没有,程文见儿子还是如此,也只好叹了口气让妻子管管儿子,他又忙着去张罗来帮忙的村里人了。
按照习俗,出殡自然少不得做法事,他也想父亲走的好一点,狠心咬牙又去了趟镇上,请银福阁的刘师傅第二天过来。
这位刘师傅在镇上也是远近闻名,不但算命非常准,做法事大多也很灵验。不过这些也是程文以前听人说的,毕竟现实的卦金不菲,平时没事他也舍不得去找这么厉害的先生。
到了天色暗了,程文才赶回村子里,把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也就等着第二天出殡了。可是回去程文才发现,他儿子这回更是站在棺材旁笑,妻子在旁边怎么拉都拉不走,程文这才意识到可能有点不对劲
仔细想想,儿子以前也从来不这样,心中想到父亲刚刚去世,儿子却出了这样的事,他心底也有些发毛,当天晚上也没什么招了,只好强把儿子拉回屋,心底盘算第二天正好请刘师傅看看。
第二天一大早刘师傅就来了,程文趁着还没出殡,赶紧给先生说了儿子的事情,刘师傅看了他儿子的样子,围着转了好几圈,眉头也皱起来了。
“给我你孙子的八字看看。”刘师傅要了程文儿子的八字,看了好一会才点点头。
程文沉不住气了,连问道:“先生,您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大碍,爷爷舍不得孙子,略做逗留,你家孩子的八字正好赶巧了,和他爷爷挺合得来,再加上爷孙生前感情很深,也就有了这样的事情。等下我做完法事,烧点纸磕个头,再按照我说的说几句话就无妨了。”
听到先生的话,虽然程文半信半疑,但还是稍微放下了心。
当天晌午,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刘师傅做完法事,程文的老父亲盖棺入土,忙活到下午才终于差不多结束,等到快完事的时候,依照刘师傅的吩咐,程文拉着儿子的手让他跪下给爷爷磕了头,又说了些听上去晦涩难懂的话,转头看的功夫就发现儿子的脸上的笑脸已经不见,而是挂上了泪水。
程文再问儿子刚刚发生了什么,儿子只说是做了一天多的梦,梦到爷爷一个劲的拉着他的手和他玩,玩的很开心,醒来发现爷爷不见了,这才哭了出来。
听到刚满五岁的儿子说的略带稚气的话,程文这才明白,刘师傅说的一点不假,看来他爷爷是真的十分挂念孙子,才会有这样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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