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狭小的空间出走
空气不至于让人窒息
太阳下的高楼和汽车一样安静
行人和小贩一样可爱
夜空如故乡的母亲
洗干净我们的脚 再
哄我们入睡
聊聊天 骂两句
一天就这样过去
在另一片夜空下
母亲困倦了
就有坏孩子出走
装出好颜色又伸出脏的手
把土地挖空换来钞票
地下空洞可以藏匿无名的老乡尸体
用钞票买来性欲和繁殖
用烧酒换取狂妄和暴力
围成圈跪拜无知
再用同样的方式杀死
一个正常的人
没有反抗
是村长的指示
被买来锁在小黑屋子里的女孩子
被强奸一辈子
被威胁
不许哭
不许自杀
不许逃跑
全村人随时可以围观
大学生和退伍军人彻夜长谈
终于骗到了门槛费
面对警察 自觉
双手抱头 靠墙跪下
金字塔已经形成
蜗牛和雄鹰都被编入了贫穷的神话
一个兵像一个顽皮的孩子
一脚踢翻了一篮子鸡蛋 一筐水果
和一个煎饼摊
放过了算命先生的小招牌
踩烂了大爷手里的手工玩具
老人的狂奔
让他笑得更加开心
有一个口号叫做
欢迎光临 全套服务
电视在报道 网络在传播
而解释从来都不缺货
轰一轰摩托车的油门
在新修的乡村公路上飞奔一阵
就很开心
而过年以前
她在发廊傻笑
丝袜被撕烂 养活了一条生产线
或者有一叠钞票砸在脸上
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
他在电子厂里傻坐
十分钟的抽烟时间特别珍贵
看见跳楼 知道自己又活过了几个月
牛皮癣广告就是生命地图
来自上帝的精心安排
不敢跟爸妈打电话
不敢回家
家在何方？
再多的烟草和酒精也无法停止大脑的运转
因为眼睛天生习惯观察
在冷空气里望向天空
月亮也是冰凉的
像一颗果冻
细嫩润喉 仿佛吞下一颗毒药
镜头倒下 摔碎了
学习写诗的头脑把白纸分割
想要容纳更多的故事和情感
可是天已经黑了
他被杀死于软弱无力
也许母亲还是困倦
她在梦中静静流着泪
附：看张艺谋、贾樟柯、李杨、田壮壮等导演的作品有感。
2017\11\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