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怀疑我的哪根神经出了问题,因为夜里我常做一些荒诞怪异的梦。比如:面对面的观看一个女人洗澡……甚至墙上的污迹圈或者纸上淡化的墨痕,全都变成了女人的屁股。为此,我异常惊恐,私下和闺中密友谈起此事,密友笑我是不是心理变态爱上哪个女人了?我听了,虽然嘴上竭力否认,但是脑子却搜肠刮肚地想了一整天,结果连一个女人的名字也没有想起来。
“我不是同性恋。”我马上打电话给密友,她哈哈哈大笑一通之后,说:“那你会不会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
我还没有来得及找出究竟是那根神经出了问题,没想另外的麻烦又如期而至了。
早上,我一身靓丽的春装,颇又几分自得的走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听见右后方传来一串咯咯的清脆笑声,就不加思索的把头向右扭了过去。
“ 哎哟——”我惊乍乍地大叫起来,前面匆匆赶路的上班族都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我,就像民国初期人们第一次看西洋把戏一样。
其实,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倒是他们看见了红着脸的我——一个因好奇而扭了脖子的女人。
上了公交车,我在最后一排位子坐下,臃肿而又性感的售票员卖完最后一张票,立即回到门边那张属于她的领地的高脚椅子坐下,两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交叉悬在空中,而屁股却滑过垫它的那块正方形向后垂掉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对准了我。
我想收回目光,思想却顽固而执着的对那包裹着欲火的屁股研究琢磨起来。
我的眼睛在她白皙鲜嫩的脸上只轻描淡写的溜了一圈,然后就定格在那浑圆肥厚的屁股上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对自己有所认识——原来我也是个流氓,一个意念的理性的流氓。
因为我眼中不再仅仅是一个包裹着牛仔布的屁股,而是一个全裸的胴体,我似乎看到了她在床上的疯狂。
“打到流氓!”我耳边骤然响起了愤怒的呼叫,接着,一个握成拳头的小手在我眼前高高的举了起来。
这是三十多年前我在一个恶贯满盈的强奸犯公审大会上的呐喊。
流氓?!
我神志突然清醒起来。因为我无意中瞥见我的同事,一个就要步入成品队列的男人,在看低级下流的黄色图片。我转过头去的时候,他刚好把鼠标移动到胴体的黄金地段,我不愿相信我的同事是个如此肮脏的下流坯子,于是把目光移到别处去了。
就在回过头来的一刹那,我又看见了刺激我感官的东西—— 被曲波笔下匪徒称为奶头山的两座美丽山峰。我愣住了,接着我看见,一望无涯的雪地里,一头饿红了眼的公狼,虎视耽耽的坐在两座山峰前面,舌头足足伸出一尺多长,黏糊糊的涎水顺着舌尖的边沿往下滑落,像两根白色的水银线。
鼠标又一次开始向下滑动,我看见了夹皮沟。
诱惑,纯粹是诱惑!
我骂着那个裸露双峰的女人,却忍不住扭过头去想最后再看一眼。可是,我看见的却是女人腿根尽头的夹皮沟。
“不要脸!”我又骂了一句,我不知道我这句话是骂那向人张开大腿的女人还是骂我的同事,抑或也包括我自己。
敞开的大腿诱惑很大,尽管我已经转过头来,但刚才乜了一眼的东西却顽固而执着的在我的脑子里打着旋,几乎掌控了我整个的情绪,以至于让我不能再专心继续写作。因此,我狠狠地骂着我旁边那个看起来道貌岸然实则卑鄙下流无耻的的家伙。并由他的卑鄙下流想到了他所归属的那个群体,想到了那些衣冠楚楚的权势者们——
我的思想再一次堕落在想象的空间里。
我不记得是哪本书上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男人眼中的女人都是赤裸的,由此看来,女人穿什么在男人眼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漂亮衣衫下那个散发着奶香的美丽胴体。所以,尽管你把自己一层又一层的包裹,但你在男人眼中依然是一个一丝不挂的裸体。这就是男人,胸腔里随时都燃烧着欲火的男人。难怪他们有句口头禅,说是“什么衣服都不好看?不穿才最好看。”
诚然,男人比女人更注重理念性的东西。因为理念的东西可由臆想无所顾忌的为所欲为,和行动比起来,它有诸多的优越性和灵活性,既不受任何约束也不受时空限制,而行动和它比起来显然要困难得多。所以,肮脏霉烂的灵魂也就钻了法律的空子。而这种意念犯罪远比强奸一个人的危害广泛的多,只不过人们目前还没有这种意识罢了。
实际生活中,人们习惯把对女性动手动脚的人叫作流氓,却忽略了用眼睛解剥女性身体的意念流氓。甚至人们还往往把这种意念流氓当作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同样是流氓,为什么结论却如此的不相同呢?
难道流氓就只限于动手?同样是侮辱女性,却因为手段不同而已,结果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差异!
其实,用眼睛猥亵女性的流氓比直接用手的流氓更普遍更阴险。他们无处不在,无处不能。就像我,在车上,用眼睛剥开了一个女人的衣服。猥亵了她丰满性感的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