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了不少简友们分享关于书的文章,比之起来,我读的书真的很少。
作为一个读者我是不合格的。
我读的书很少,不过每一本书给我留下的印象,都不那么单薄。
前几天看了一位简友的分享,他很喜欢《许三光卖血记》这本书,后面还回复我说,反反复复买了这本书五次。
忽然想起来,我虽然我没有那么夸张,不过《追风筝的人》这本书我反复读起来,也有三四遍了。
现在想起来又拿起了这本书,第一次读时,还是我那时的挚友借给我的,然而现在,我和他却也不再联系了。
如阿米尔与哈桑。
立志拂去蒙在阿富汗普通民众的尘灰,将背后灵魂的悸动展示给世人。
—作者卡勒德•胡塞尼的愿景
也是阿富汗人民的愿景。
197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而《追风筝的人》故事基调的转折,也从此彻底开始。
十四年抗战,让每一个中国人都意识到了战争的残酷与可怕。
因此我们也能切实体会到,诸如叙利亚、伊拉克等饱经战争摧残的国家中,人民的愤怒与痛苦。
作者生于1965年,作为一个实实在在的阿富汗人,目睹了这场战争。
作者移居美国的经历与阿米尔随父亲远渡美国的情节重合,让我一度认为这是一本作者的自传。
因为书中真挚的情感与诚恳的字句让我陶醉其中。
全书,我愿分为两部分。
前半部分让我深切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主人公阿米尔与仆人哈桑真挚的友谊,以及阿富汗独特的风俗节日。
而后半部分,基调灰暗。阿富汗战争打响,主人公远渡美国,与儿时的玩伴分别,其实,不如说是永别。
来到美国,移居故土。
在阿富汗人的聚集区。
这里有下层人民,有上层人民。有将军,有乞丐。但无论是什么,他们都是阿富汗人。
抱怨,不满,愤怒,悲痛,各种情绪在这里宣泄,无形的大手压着每一个人。
但这一切都源自那一份民族之心,留恋于故土。
正因为夹杂着这些爱国、民族、亲情、友情这些高尚情感情怀,才变得那么独特。
凡夫俗子在历史狂涛里独自奋斗
对于我来说美国是一个埋葬往事的地方。
对于父亲来说美国是一个哀悼过去的地方。
—阿米尔
民族情节我很感触,但我更喜欢那部分童年生活。
阿米尔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财主,名望很高但更高的声誉。
都说有钱者为富不仁,但阿米尔的父亲有名的善人,逢年过节总会为乡里送去酒肉礼品,与仆人阿里情同手足,将阿里的骨肉哈桑视为己出。
也许正是这一份善意,为后面的悲剧铺垫出道路。
阿米尔与哈桑年龄相仿,一同长大。
虽说哈桑是仆人,但在阿米尔眼中,他更像是亲兄弟。
但那也只是像,并不是是。
仆人阿里也如此,与父亲一同长大。阿里早就成为了家人,于是对阿里的孩子哈桑与亲生儿子阿米尔则一碗水端平。
阿米尔因此而有一丝嫉妒。
阿米尔出生时,母亲难产去世,父亲悲痛无比。可能就因此,阿米尔总觉得父亲对他很冷漠反而将热情与爱都给予给了哈桑。
追风筝的人,追风筝。风筝大赛是当地有名的节日,很重大,追到风筝的人,将会获得无比的荣誉。
而从此,开始转折。
父亲曾经便是风筝大赛的冠军,很希望阿米尔能继承他强壮的体魄,但事与愿违,阿米尔从小就瘦弱。
但哈桑却是一把好手。
为你,千千万万遍。
当哈桑与阿米尔合作将其他风筝都隔断后。
阿米尔大喊:“把他带回来。”
哈桑飞奔起来,他穿的那件绿色长袍的后褶边拖在雪地上,橡胶靴子踢起阵阵雪花,在街道的拐角处。
停下,转身,双手放在嘴边,说:“为你,千千万万遍。”
阿塞夫是有名的恶霸,阿米尔被为难时,哈桑曾用弹弓救了他。
这次事情则相反。
市场都打烊了,哈桑还没回来。
阿米尔心急,去寻找他。
在角落里,阿塞夫与另外两个人,堵住了哈桑。
很明显他们要抢那个风筝,但哈桑,已经立下了誓约。
我张开嘴,几乎喊出来。如果我喊出来,我生命中剩下的光阴将会全然改观。但我没有,我只是看着,浑身麻木。
他们,强暴了哈桑。
“你知道哈桑跟你喝着同一个胸脯的奶水长大的吗?你知道吗,阿米尔少爷?萨吉娜,乳母的名字。他是个漂亮的哈扎拉女人,有双蓝眼睛,从巴米扬来,他给你们唱古老的婚礼歌谣。人们说同一个胸脯喂大的人就是兄弟。你知道吗?”
我紧握拳头,合上双眼。
哈桑看到了阿米尔。
阿米尔躲在商店后面,等人走开。
我在昏暗的光芒中眯起眼睛,看见哈桑慢慢朝我走来。在河边一棵光秃秃的桦树下午,我和他相遇。
阿米尔一直想向父亲证明自己,通过风筝大赛。
他手里拿着那只蓝风筝,那是我第一眼看到的东西。时至今日,我无法扯谎说自己当时没有查看风筝是否有什么裂痕。
“你到哪里去了?我在找你?”
“老爷会担心的。”他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蹒跚着走开。
阿米尔回了家,是风筝大赛的冠军。
是英雄。
他们转过头,接着爸爸嘴角亮起一丝笑容,他张开双手,我爸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哭起来。爸爸紧紧抱着我,不断抚摸着我的后背。在他怀里,我忘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那感觉真好。
但从此,阿米尔与哈桑的隔阂,无法磨灭。
可悲的是,哈桑对此,并没有痛恨阿米尔,但阿米尔,因此嫌弃哈桑。
渐渐疏远他、为难他。
但他心中,还是内疚的。
但这种复杂扭曲的感情,
让阿米尔无法再将哈桑视为朋友。
不知道阿米尔是否还会想起与哈桑坐在树上,为哈桑读《列王纪》的日子。
是否还会想起,哈桑要阿米尔教他识字,要为阿米尔豁出性命。
再次坐在那棵树上时,
扭曲的情感支配了阿米尔,
将石榴砸向了哈桑,
哈桑在哭喊,阿米尔痛恨自己,痛恨哈桑为什么不还手。
因为阿米尔,
是少爷,
是朋友,
是一切。
我期待还能看到这一对兄弟,在夕阳下追逐着风筝,一同欢笑。在日落后吃着糕点,在火炉旁取暖。
一切不会按照剧本上演,
不总是美好的。
在阿米尔生日那天,冤枉哈桑偷窃他的生日礼物,哈桑应该已经明白了,为此接受了一切,把一切,告诉了父亲阿里。
哈桑从不说谎,只要他说,不是我拿的,
父亲一定会相信。
但他没有。
父亲的眼神猩红,但那是因为不舍。阿里的眼神猩红,那也是因为不舍。
我很痛恨阿米尔,他给大家带了巨大的痛苦。阿米尔也痛恨自己,他给自己和家人都带来了巨大痛苦。
父亲早已把阿里与哈桑当作家人,但阿里明白,这里容不下他们了。
没有比盗窃更十恶不赦的事情了。
父亲眼里,盗窃是不能被原谅的罪行。
但父亲说:“我原谅你。”
“我们要走了,老爷。”阿里还是说出要走的话,“我们没法在这里生活下去了。”
“可是我原谅他了,阿里,你没听到吗。”
“我们不可能在这里过日子了。”
阿里朝我瞟来,带着冷冷的、不可谅解的眼神,我明白哈桑告诉他了。他把一切都告诉他了,关于阿塞夫和他朋友对他做的事情,关于那只风筝,关于我。奇怪的是,我很高兴终于有人识破我的真面目,我装的太累了。
“我不在乎那些钱或者那个手表。”父亲说,他手掌朝上,张开双臂,“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你说不可能是什么意思。”
“我们已经很为难了,别让事情变得更难,老爷。”
......
阿里哈桑最终离开了,
在父亲不解的怒吼中。
“哈桑哪里也不去。”父亲怒吼着。
是阿米尔赶走的。
哈桑一定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哭喊着让阿里不要揭穿我。
这一别更似永别。
阿富汗战争爆发,阿米尔离开故土。
时隔多年以后,阿米尔始终无法原谅自己当年对哈桑的背叛。为了赎罪,再次踏上故乡,但一切,好像又如曾经那般相似。
父亲去世,阿米尔也成家立业。
父亲旧友拉辛汗一则电话,让阿米尔重回阿富汗。
阔别多年的故土,阔别多年的朋友。
早已面目全非。
打听来,打听去。
结局还是,令人潸然泪下。
阿里踩到地雷,被炸死。
哈桑结婚了,与妻子皆是哈扎拉人,如同印度的种姓制度,是下等人。
在这混乱、充满硝烟的国度,到处都是些暴徒混蛋,哈桑夫妇不幸,在被那些混蛋为难中遇难。
然而,不幸中的万幸。
哈桑还有一子得以存活下来。
阿米尔走访福利院,最终,在阿塞夫手里见到了他。
阿塞夫已经不同于往日,也算是一个军队的小头目。
同时还是一个变态。
哈桑之子,索拉博。
有着与父亲同样的遭遇,
被阿塞夫强暴。
望着索拉博纯洁如的眼睛,
他想起了哈桑,
阿米尔下定决心救他离开。
阿塞夫要与阿米尔单挑,赢了,就放他走。
强壮的阿塞夫将阿米尔按在地上,
阿米尔呼吸困难,似乎在濒死之际时,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也许是命中注定。
索拉博继承了哈桑用弹弓的基因,
用弹弓再次救了阿米尔。
阿米尔带走了索拉博。
但索拉博是阿富汗人,阿米尔想带索拉博回美国时犯了难。
后来根据签证官提出的建议,要先将索拉博送回福利院。
但福利院悲惨的经历,让索拉博抗拒。
他不愿意回到那个地方,
并对阿米尔的行为,视作抛弃。
好在后面还是将索拉博带回了美国。
不过,
他如父亲哈桑一样,
感到那种令人发狂的情感,
背叛。
索拉博的眼里,只有空洞与模糊。
与那个听到风筝故事就两眼发光的孩童,判若两人。
知道他见到了,
故事里面的风筝,
在天空中翱翔,
无拘无束,
就像美好的愿望。
在我们后面,孩子们在飞奔,追风筝的人不断尖叫,乱成一团,追逐那只在树顶高高之上飘摇的断线风筝。我眨眼,微笑不见了。但他在那出现过,我看见了。
“你想要我追那只风筝给你吗?”
他的喉结吞咽着上下蠕动。风掠起他的头发。我想看到他点头。
“为你,千千万万遍。”我听见自己说。
然后我转过身,我追。
他只是一个微笑,没有别的了。他没有让所有事情恢复正常。他没有让任何事情恢复正常。只是一个微笑,一件小小的事情,像是树林中的一片叶子,在惊鸟的飞起中晃动着。
但我会迎接他,张开双臂。因为每逢春天到来,他总是每次融化一片雪花。而也有了我刚刚看到的,这正是第一片雪花的融化。
我追。一个成年人在一群尖叫的孩子中奔跑。但我不在乎。我追,风拂过我的脸庞,我唇上挂着一个像潘杰希尔峡谷那样大大的微笑。
我追。
我反复读了这本书许多遍,从情节的快乐但忧伤,从忧伤但快乐。
重复读来,亦是如此。
我在生活中也如此,从如意到不如意,再到如意。
哲学中不是说,事物的发展是曲折的。
一切都不会那么容易。
但事物的发展也是上升的。
无论到底会怎样,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风筝,无论他意味着什么,让我们勇敢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