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雪无

我现在不管是独自一人,还是和人结伴时,总是会觉得孤独紧张。

我将之归纳为冬季综合症。在冷天时,人冻的浑身发麻,脑子却越来越清楚,只想着现在,琢磨着未来,无比的悲观。我认为这当然不该怪人自己,该批评的是天气的寒冷,热起来就会觉得舒服,会乐不思蜀,再热一点人就大汗长流,昏沉沉的没有足够的智力思考了。

假如我是一个人行走,我会觉得没趣,我宁愿足不出户,如果没什么上街的必要。可我有时候宁愿多看些人,人头攒动并不好看,仿佛蚁群活动,仿佛蠕动的短绒地毯。可是看不到人的荒凉,又非是我的心脏可以承受的。

我总是希望这个人世间,是甜蜜的充满着美满的。那样安慰着自己的人太多太多了,我完全可以成为其中一个,可总是意难平,总会觉得有一天我会失去这所有,我不能保证那一天是痛苦还是开心。

假如幸而有人看到这段冗长糊涂的文字,他又在一个开心的时刻下,一定觉得作者悲观,可换做伤心的时刻,他又必定对我大加赞同。我不能盲目的肯定任何一种观点,正如我不能盲目的判断这是否是一个幸福的时代。总之他不是时时精彩,更不是时时荒诞,以至于活着的人有痛苦,匆忙死去的人也会感到遗憾。

这无法举例言之,这只是我人生里习得的哲学——不要从某一个方面来看问题。但我渐渐的羡慕从一个方面看问题的人,他们单纯而果决,他们的每一条路都有鲜明的爱恨情仇,他们赤裸裸的存活着,真正的愉快,真正的悲伤。如果我也有上帝的信仰,我会忠贞于神。神会为我制定规则,要善良,要有人性,如此活一生也就足够了,或者做更伟大的人,教别人也善良。这些都足够了,可我无信仰,我意难平。我既不愿按部就班,又不知怎么能打破那个陈规。能反叛的人,身上啊,有最闪亮的精神。

我开始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了,不是因为世界不好了,是我再也不相信我能够主宰这个世界了,至少独当一面,也许亦难做到。我嗜好甜食,那是一种味觉麻痹罢,尽管甜食让我久久的生痤疮,我仍然感激它给的甜蜜。活着总要有所依赖,假如不为任何目的而活,不是麻木,就避免不了痛苦。

这个时候,如果下雪就好了,下了雪就能将藏污纳垢的一切,涤荡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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