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第一朵栀子花今天清晨绽放。傍晚浇水再看，又多了一枝。翻出五年前的一篇旧文《栀子花开》，于花香中回味。栀子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五载光阴，文中的表妹夫妇又多了一个可爱极了的二宝。多么幸福的小家庭啊，两个人栀子花般芬芳的情味历久弥香。

                        栀子花开

        这些日子，日夜浸润在栀子花的清香里。

        家里、办公室里，路过的人家院落里，处处都开放了一簇簇的栀子。家里的一树，今年已快要与我齐肩了，还是四年前一个同事折了几枝送我，回家插在瓶里，发了根芽，移盆后隔年就开了花。去年春天母亲帮我换了大盆，竟长成了小小的一树，开了许多花。迎来又一个五月，几十个花苞错落在油亮的绿叶间，喜人的很。上周开始绽放，每天或一两朵，或七八朵，前日竟开了十九朵，于是剪了到处把空瓶插满。 

        初开的栀子似一朵小小的白荷，几分娇羞几分恬淡。开在夏日里的花，萎谢的快，隔一晚，花形就散了，花瓣慢慢枯萎皱褶了。只是那香气依然数日不绝，悠悠一缕清香，闭上眼睛，宛如初遇时她洁白的样子。我想起了我的表妹小栀。

        皆因我和表妹爱物常高度一致吧，我们曾异地不约而同的买过一样的小梳子和手袋。下午我收到了表妹夫发来的两个手表的购物链接，让我这个大姐帮忙挑出一个，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表妹，要给他的爱妻一个意外之喜。一只是红色真皮的表链，一只是银亮金属的表链。只看一眼，就把金属表链的否掉了，大约是女子都不喜缺乏温度之物的缘故吧。不一会儿，表妹夫又发来红色真皮表链同款的白色系手表的图片，让再比较下红与白。一下子叫人想起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要说念念不忘耐看自然还是白色。这时，眼前忽然有栀子花摇曳了。真傻，表妹不就自名“小栀”吗？为了稳妥起见，又假设自己是被送表的人，发图征求下她的意见，果不其然，喜爱的也是白色，栀子花的颜色呵！清清的香！

        表妹夫妇在同一所学校教书。他们的相识是一次偶然的相遇，之后，为了这个偶然的相遇，其时已计划就业的表妹夫继续考学，和表妹到同一个城市读书，让一份偶然的开始得以必然的发展下去。五年后，又为了朝朝暮暮的二人世界，放弃了已在福州入职一年的公司，到表妹就职的学校一同教书。2007年有情人终成眷属，看着婚纱照上两张幸福的笑脸，我填了支《蝶恋花》贺赠——

        一往情深深几许，犹记当年，魂梦追思苦。辗转寻芳千百度，闽中满种相思树。

        千里关山难间阻，束剑归心，携手书香路。伴此生朝朝暮暮，眉舒唯与周郎顾。

        一年后的圣诞节，他们拥有了一个眼睛圆圆大大，皮肤白白嫩嫩的女儿，叫小悦。小悦半岁的时候，爸爸生病了。就在表妹生日的那天发现的身体异常，不久后的端午节，我们一群兄弟姐妹都过去武汉，看望妹夫，也看望他们的生活。他们是我们这一群表亲中唯一离开父母异地生活的年轻一辈，有着我们想往的自由度，更多的却是独自面对问题的日子。他们的生活简单而快乐。与病魔抗争一年多后，妹夫的病情稳定下来，两年后，他们搬入了贷款购置的新房。表妹是学美术的，妹夫学的是理工，故而走进他们的新居，我们看到了艺术的设计，也看到了理性的布局，尤其那个十余平方的露台玻璃房，实在让人艳羡，洒满阳光，各样植物果蔬生机勃勃。五年过去了，小悦今年秋天就要成为小学生了。她的妈妈一直积极地面对生活，和爸爸一同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栀子花开的季节。

        今年的雨水多，麦子丰收了，栀子花在雨水的洗沐下格外洁白，家家的粽叶子也泡上了，初夏的味道，是清香的。表妹夫今天下午请我帮忙挑选的这份生日礼物，亦是清香的日子味道。明天，我要记着给他回一个信息，提醒他，几天后送出礼物时，别忘了，摘一朵芬芳的栀子花，一起送给他的栀子花一样的妻。                               

                                      2015.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