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情景惊动了不少人前来围观,神秘的季三少要出手了么?
这个季三少本来就不接地气,和他们其实很是格格不入的,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很欠抽。
可是他们不敢挑战的,就是这份神秘感,因为没有人知道神秘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也许是死神呢?
挑战,在某种意义上说来其实就是赌博,而赌注可能会是失败的耻辱甚至是性命,就算失败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也没有人轻易尝试,毕竟没有人愿意用概率去盘算自己的生命。
就算他们不喜欢三少,三少的存在也并没有给他们造成太大的困扰,这种挑战对他们来说也就毫无意义。
现在三少看起来似乎要主动出手,只要他一出手,他身上的神秘感也就消失了。
这正是所有人所期待的,是龙还是虾,亦或是龙虾?终于要露出冰山一角了吗?
季长风眼露凶光,如同疯魔一般冲向正在祭拜神灵的三人,这三人打了一个冷战,齐齐往后倒退一大步,惊诧地看着袭击者。
他们不明白,他们并不认识对方,对方却视他们如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冲了上来,这架势,简直就是要吃人的模样!
然而,季长风的目标只是桌上的鼎,他狠狠地抓过鼎,拼了命砸在地上,又疯狂地踩灭了散落在地上的檀香。
“我们跟你拼了!”
这三人显然是很虔诚的教徒,视信仰高于生命,季长风的行为侮辱的是他们的神。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没有什么套路,嗷嗷叫着冲向季长风,跟他厮打在一起。
季长风也毫不示弱,也是拳脚相向,甚至用嘴撕咬着对手。
但是,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就算是莫测高深的好汉也一样。
季长风的手脚被对手抱住,伶牙俐齿也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他所剩下的,只有歇斯底里的疯狂,以及咽喉里含糊不清的咆哮。
林诗雅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所有的看客都一阵唏嘘!
“我道是什么了不得的高人,原来不过是一头蛮牛而已!”看客中有人发出感叹。
“还是会咬人的疯牛呢!”又有人附和着。
四人的战场惨烈而短暂,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分开,摇晃着站立起来,身体因为剧烈的运动还微微颤抖着。
三少的头发披散着,脸上还有抓痕,他一步步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喝他的酒。
他也许还不知道,周围这些人的心理,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这种变化,让他失去了在这里继续优雅喝酒的资格。
“让他滚出去吧!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再一次发疯?”有人开始火上浇油。
“这样的人,建议楼主将他轰出去吧!”贵宾席上,有人开始善用他贵宾的权利。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琪音来到现场,看着这一片的狼藉,不禁皱着眉头。
“母亲,他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可怜人而已,难道你看不出来,是因为那只鼎刺激到他吗?”林诗雅低声说。
“他犯了众怒!”林琪音道。
“他怎么就犯了众怒了?他得罪的只是那三个人而已。”
“他不是这个阶层的人,在这里,他为寡,人为众,为众人所不容,便是犯了众怒!”
林诗雅沉默了,这个道理,她懂。
“开门做生意,来者便是客,可是我们的客人是有颜色的,于是琪音楼也就有了颜色,心中有不平,也只好交给一个字:忍!”
“可是……”
“没有可是,来人,将这位客人请出去,我们琪音楼以后不再接待他了!”林琪音下完命令,转身离开了。
林诗雅看着周围漠然的面孔,不禁有些绝望,为季长风而绝望。
林诗雅正准备离开,又望了望季长风那有些落寞的背影,没来由地突然打了一个冷战。
“这是怎么了?我心中怎么会如此难受?这家伙故作高深,也没给我一个好脸色,我为什么还要同情他?”林诗雅本想一横心索性不管这事了,这心却怎么也横不下来。
虽然,已经证实季长风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高手,可是对于林诗雅来说,他身上的神秘感却并没有稍减。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一个人到这里来喝酒?还有,他的眼睛里怎么会有他自己的影像?”诸多的疑问,使她的好奇心不断滋长,使她迫切地想要去了解这个人。
林诗雅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便偷偷出了琪音楼,悄悄尾随在季长风身后。
因为事先和那三位某教徒的一番厮打,季长风虽是被体面地请出了琪音楼,看上去倒像是被打出来的。
街上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琪音楼是什么地方,就他这副德行,也想到那里去攀龙附凤,看看这个惨样,真是我见犹怜啊!”
“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取其辱罢了,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一路上都是诸如此类的话,还有嘲讽的目光,幸灾乐祸的表情。
林诗雅跟在后面,都觉得怒火中烧,反观季长风,倒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这些话说的只是旁人。
季长风摇摇晃晃地,渐渐到来到城外,进入一条山路,林诗雅不敢跟得太紧,只好远远掉在后面。
一个姑娘家跟踪一个男人,要是被某人察觉,说她意图不轨,那真是哭笑不得。
夕阳西沉,已是傍晚时分,山影朦胧,树影婆娑,阴风出穴,水气下沉,林诗雅觉得这地方有些阴森森的,头皮有些发麻,心中有些后悔自己的贸然。
这里如此偏僻,如果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季三少!”阴阳怪气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跑得可真快啊!”
这声音甚是突兀,着实将林诗雅吓了一跳,可是随即她便定下心来,“季三少”的名号只在琪音楼流传,来人应该是琪音楼的常客。
林诗雅藏在一块奇异的山石后面静观其变,看来她的预感没有错,还是有人不肯放过他。
可是她真的不明白,季长风虽然不是那个所谓的圈子的人,除去那三个某教徒,却也没有怎样招惹是非,来人也并非那三人,这些人又是为的哪一桩?唱的又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