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礼拜让我感触最深的是一段微博13分钟的采访视频和一部2018年的韩剧。
本来没打算今晚就写这篇文字，因为前面刚刚刷完我说的韩剧，同时眼睛吧嗒吧嗒看着小红书上描绘出来的一所所豪宅，眯成了“一”：“一”个亿。长二朵律师大概是得了辩护后遗症，常常喜欢指着我说“变金子！变金子”，老生常谈的问题是，如果有一天我变出了一座金山，我要先买有大花园的别墅和我心心念念的跑车（我笑着，这是我的真心啊），还是先拿出1000万捐出去（也是我的真心啊）？
在这个礼拜某天晚饭之后的谈话中，关于1000万的问题有了一层新的含义。（接着我俩聊的话题）长二朵先生问我，“如果我赚了1000万，你会拿这笔钱去投一个想做的节目吗？”我迟疑了一会，内心觉得不太舍得。随后他说，“把老公当家人的女人，是不会整天哄着他把辛苦赚来的钱统统拿出来给她花的”，然后他补充了一句，“还有，老公是不需要哄的。”OK，当晚，我真的很同意他的话。不过，第二天早上，当我走进厨房洗苹果的瞬间突然感到自己被糊弄了。
直爽如我，于是当面直接质疑了他（这是长二朵太太的习惯）。我说，“你昨天说的话是屌丝言论，只有拿不出钱的人才会这么说，王健林给他儿子钱的时候难道会觉得他儿子没把他当爸？”
长二朵律师是这么回答我的：
他说，“那我问你，他儿子的生意亏过吗？”
“什么意思？”（我的坏习惯时刻准备着以自认愚蠢收场）
“万达这些年出的问题都是王健林自己的事，但他儿子的生意早就妥妥人脉关系安排好了，人家是不会输的。”
我恍然大悟，是啊，不计成本乱花和做生意是两回事。而我，仍旧在小红书里做“一”“亿”的少女梦。
不过，大多数时候，我们看到一个人的某个表现并不是她24小时的状态，你又怎么会知道少女梦的另一面是什么，今天先不说长二朵太太。
关于微博上的那段视频是一个叫“闪光少女斯斯”的号做的，采访对象是在一年内卖了2亿红酒的鹅女，一个既已实现的留学生网红的少女梦。吸引我的主要是她说话时流露出的一部分原生家庭成长性格（大部分是向大众营业的习以为常的自我个性）。不论如何，她的前男友似乎给了她很多人生价值观的建议，最终让她放弃做B女“藤”，而决定做A女“一棵树”。生根发芽哪有说的那么轻巧，薇娅的女人数千万，薇娅就只有一个。我很好奇，鹅女口中提到过几次的前男友是不是后来投资她的那位。
不过，我喜欢这个做一棵树的比喻，这个世上，如果能轻易做一棵树，估计不会有人想活成王曼妮。王从售货员到留学生，一路都走的很虚，不是她的初衷，奈根难寻。
树除了天生就是树，然后就是被别人选中，栽到一块土壤里供肥养大。梁朝伟吻了树洞那么久，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它的心里话，我猜，树会说，我是树，你是人，我长命百岁，你在人间煎熬。是不是，树看待人的眼光原本就不一样，两个时空，无数次轮回。
如果，这辈子做不了一棵树，你会不会很难过呢？有多少人会希望做一棵树，请举手。
那么，像韩剧里说的，做像一本书的人呢，在别人读到你的时候感到一丝温暖，这样会不会容易一些？《罗曼史是别册附录》，找这部剧来看之前我正好在抖音上刷到李钟硕的脸，下次有兴致了要写写我追过的韩剧男主的脸。评论里说女主年纪太大没有CP感的人都搞错了，人家根本是在描绘一个象牙塔职场给你看，没有恶意、没有艰险，加上一路有帅男人爱的啵啵的离婚全职女复出成功梦，简直比做一棵树还让人动心。不是因为缺乏爱意，而是谁看了都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头脑，身处现实。原本想要做成鸡汤文的韩剧，因为太不真实让人反而心碎得更快。
不过，我还是喜欢做一本书的比喻。剧里面跟徐光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二说，“就像读一本书，你如果读累了，我们不如试着把它合上，等到下一次再打开的时候，会看到更好的内容。”这句话比大结局说的鸡汤文“做像一本书的人，给身边人带去一丝温暖”要中听的多，因为每个人大部分时候都看不懂自己和别人。
暂时合上，暂时停下来，暂时做点别的，做一本书可以重新打开，合上，再打开，吗？
离婚女、脱离职场7年的人在现实中，应该也很难找到合心意的工作。何况一群嚷嚷着30而已、35+又如何的职场半衰女，一半家庭一半工作。“合上，再打开”的机会看来是要自己给了。
问题一，“合上”是闭关修炼，还是躲避？问题二，再打开的时机你熬得到吗？
所以很多人，选择合上以后就再也不去看那本书了。
正如我拿精装本《史记》作垫高手机支架的心态，重新读一遍的不是需要鼓足勇气，而是打开它的心，很可能翻了翻就又马上合上了。
于是，有一种状态是做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作者是拿起笔写后面一页的自己。其实这个想法并不浩瀚，倒是需要点文化水平和社会洞察力，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冯唐，可至少我们在扮演自己不同阶段的角色时，都是经过选择的，不要说选择无措，选择大体是需要点胆识的。我教会长二朵律师女儿的第一个成语就是勇往直前，第二个是胸有成竹，第三个是锦上添花，第四个……是耿耿于怀。似乎有点主题刻意了。刻意头脑清醒会比迷迷糊糊好吗，她的书还是让她自己定主题，我决定不再教她第五个成语了。七夕节干脆送一本彩色成语词典给她吧，我小时候的最爱。
今天星期五，既然天生不是一棵树，那要不要停下来考虑一下，后面一页怎么写。
（写这篇的时候一直在听常石磊的《我我》和陈奕迅的《我们》）
——2020.8.21
长二朵少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