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你总是不爱说话,也好像习惯驼着背,你喜静,耳中听不得太噪的声音,然后,好像就不知道然后了。
我对你的了解少之甚少,与你说话时也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句,就像就像将鱼钩放于水后收钩时落逃的受惊鱼儿,渴望又小心,每次与你的对话总是不超过五句,不过只是来来往往的基本问候,甚至有时觉得如陌生人一般,处境尴尬而陌生,看到妹妹与你交谈甚欢,也或许是自己性格向来不讨喜吧,我竟生出了一丝慕意,更可悲的是,好多关于你的事情我都是从他人那里得知。
妹妹有时与我抱怨说,你太过喜静,以至于连她上楼梯的声音都觉得太吵了,每每上下楼梯你总是警告她不要太吵,无奈又带着一丝宠溺,我知道,你是疼她的。
奶奶每次听我在房间放歌时,记得当时我放的是毛不易的消愁,奶奶愣愣的站在我后边,当时的表情可爱极了,也是那时我才得知你也是爱唱歌的,你小时候总爱去隔壁家借话筒,你在学校里也是校园歌手之一,你的朋友中你是唱歌最好听的,奶奶说有一次被你唱得睡不着觉,跟爷爷一起充当你的观众,那时候岁月静好,山河无恙。我不禁有些心痛,亦或如针扎一般,现在的你可从来没哼过一句,妹妹无心提起,你也只是敷衍年少无知胡乱所为,哦,对了,你好像喜欢收集DVD机,即使你从未用过。
塞缪尔说:岁月悠悠,衰微只及肌肤;热忱抛却,颓废必致灵魂。
你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生出了几根白发丝,可那白发丝竟生的有些和谐,母亲总是担忧的劝解你多休息,你也只是敷衍几句过去了事,好像就是这样吧。
直到那一次,沾沾自喜的我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味道,这之前好像在所有人的眼中我一直都是个会读书的乖乖女,中考失利之后的我收不到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整天将自己所在密闭的房间里,母亲无奈又无助,妹妹每日敲我的房门,每一下,每一声,让我更加自责,偶然我听到亲戚劝母亲送我去读中专,茫然却不甘心,
‘其实你能有更好的选择的’我每日都在自责与悔恨中度过,以泪洗面,浑浑噩噩,你突然来我房门前,“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你留下这句话以后便回了老家,母亲与妹妹都不知你为何突然离开,一个星期你回来后与我进行了历史上最长的一次交谈,整整三个小时,我悠然清晰的记得,不仅仅是我有学校读了,刻苦铭心的“当你满目疮痍时,我会为你守好灯塔”这是最为令我感动的你。
你努力让我上了亲戚眼中的贵族学校,你努力让我活得自信,你努力将那份最好给我,我知道,你一直在守护我的那份骄傲。
好像,不是好像,事实上,你的朋友圈背景一直有我,你知我怕黑便在我房间换上了最亮的灯泡,你知我爱做手工便借口多买送我,你知我肠胃炎每次上学时都会偷偷在我包里塞好药,好多好多......
夜把花悄悄地开放了,却让白日去领受赞同。
谢谢你,亲爱的爸爸,谢谢你一直守护一个女孩心中的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