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坐班哥
“咦,顶阶法器?”远处与吴悠对峙的,那名修为深厚到李释心凭借神识也无法一探究竟的黑色劲装者,正是那位毕姓男子,不过他口中才发疑问,钱道人就已命丧黄泉。
另一边,樱姑不由大惊失色,她也不过炼气八层修为,只比毙命的钱道人稍高一线。她扪心自问,面对那把破旧飞剑,就算拼尽全力,恐怕也非一合之敌。一念及此,她猛一咬牙,看都不看毕姓男子,翻身向来路猛蹿而去,竟是不战而逃了。
“废物!”毕姓男子怒喝一声,恨恨看了李释心一眼,然后尾随而去。直至此时,吴悠才终于从对方可怖的灵压之下,获得喘息之机。只是稍一扭头,看到不远处,刚才还活生生的张梁,此刻已歪斜的躺在一谈血泊之中,不由悲从心生,放声悲呼起来。
隐隐约约中,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不过因为吴悠的悲戚哭号,李释心听得并不真切。少顷,吴悠站起身来,只是手中多了一条长鞭,他径直走向另一个丧命者,毫无犹豫的挥鞭抽打起来。每抽一鞭,他就喊上一句:兄弟,走好!
虽然近来多有不和,但一起花天酒地、逍遥人生了这许多年,吴悠与张梁之间,情谊早就深种,因此才有了此刻一幕。不过,鞭打侮辱死者,放在修真界,也是一种忌讳。就在李释心犹豫着,是否应该前去劝阻一二,此时却陡然再生变化。
“钱道人”竟然活了!那具被鞭打着的尸体,它竟然活了。而且,它那张咬在吴悠腿上的大口,是那么有力,只是一次咬合,就扯下来一大片血肉,让吴悠痛得无法站立,摇晃着向后倒去。活过来的“钱道人”,见了血肉飞溅的情形更加猖狂,竟大张着嘴巴,扑向吴悠的脖颈处。吴悠虽然贪图享受,但毕竟有着一身炼气五层的修为,即使遇到豺狼虎豹,也可轻易脱身,何况一具活尸,刚才负伤只是他受到惊吓后的一时疏忽。快速甩出手中长鞭,这把才从李释心那里得来的中阶灵器,便立刻大逞凶威,竟一下子就将活尸抽出四五丈远,连它的脑袋都不知飞向何方。
吴悠从万分惊恐中逃得小命,还未来得及细想,背后却又传来一阵剧痛,吴悠左手运气,接着向后一扇,就将另一具活尸抽倒一旁。而颤颤巍巍站立着的这具活尸,赫然正是“张梁”。
神识之中,刚才还歪倒着的两具尸体,此刻竟重新“活”了过来。从吴悠前后两声惨叫听来,它们竟然还能一逞凶威。一柄铁尺离手,下刻就拍在了“张梁”的脑袋上,轻而易举便将那颗项上之物拍成了破瓢烂瓤,吴悠这才从这具活尸口中保得性命。只是看他仍旧屁股向后一蹭一蹭的滑行,便知他仍在惊恐之中,暂时无法自控。
与吴悠相比,李释心竟老练许多,他一点也没有惊慌之意,只是蹙着眉,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样。其实李释心全是占了眼瞎的“便宜”,他眼不见心为净,只凭神识一遍遍的“扫视”,“看”到的不过是些歪七扭八着的外形或飘逸流动的灵气。
“啊!”又是一声惨叫,这次却不是因为一具活尸。在吴悠由于惊恐而圆睁着的双眼的倒影里,是一圈正在向他们围绕过来的活尸,它们行动如风,或短促疾跑,或蓄力一跳……
吴悠手中长鞭挥舞,妄想将自己保护在内,谁知这些活尸全不似前时两具那般笨拙缓慢,它们竟懂得骚扰引诱,然后再趁隙而攻。这不,吴悠手中那柄中阶法器,因他急切的想要抽飞跑在最前的那具活尸,才卷起一股劲风,就不得不再被他强行收回,重新抽向后方,逼退离得更近的另一具活尸。往返几次,长鞭再无用武之处,竟被一具活尸强行扯住。下一刻,吴悠就被围拢过来的活尸们,争抢着分了尸,他丧命之时,呼喊求饶之声犹然未能落地。
可叹吴悠、张梁,一身浅薄修为,只图享受不求上进,终年厮混于凡尘俗世之中,早已丢失了作为修仙者的逆天而上的进取之意。只因神秘前辈一次吩咐、两件法器、些许丹药,就让他二人神魂颠倒,不自量力的承担起了这次貌似简单轻松的任务。最终,一人死于他手,一人被活尸分身,就连得自前辈的两件上阶法器,也未来得及一试其威。
“哼,蝼蚁!”毕姓男子由阴暗中踱步走出,面对一众活尸分食吴悠的可怖场景,口中道出讥讽之语。而在他身侧,赫然立着刚才逃命而去的樱姑,只是她脸挂血泪、面如棕壤,显然已是一具死尸。
感受着体内残存不多的法力,李释心尝试克服心中的最后一丝紧张,他明白,此刻即使跪地求饶亦属无用之功。
一张青色符篆,凭空出现于李释心掌中,他双手只是结了一个简单的印,周身便狂风大作。符名“阵风”,是殷红棉所赐之物,只不过并非直接传给他,而是青儿私下转交,嘱他保命之时再用。
李释心以神识开路,虽说有吴、张二人从旁指引,不用随时随地神识大开,但长久以往,法力耗费仍较他人快了许多。此前,渴血剑一出,虽说立斩强敌,但于他来说,仍感吃消不起。因此,虽说符篆珍贵,大都是消耗品,只能做一次之用,但为小命计,他也不得不立刻将它使用。毕竟,催使符篆的法力,只在结印之时需要,不比催使法器来得辛苦。
作者简介:坐班人神游九虚,见一道人与之相谈甚久,录其修仙事,博君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