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晚年的张幼仪爱不爱徐志摩,她答道:“你晓得,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对这 个问题很迷惑,因为每个人总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 我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作 ‘ 爱’的话,那我大概爱他吧。在他一 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1922年3月,徐志摩经金岳霖做证,在柏林与张幼仪离婚。徐志摩发表了 《徐志摩、张幼仪离婚通告》,离婚时,他还写了一首《笑解烦恼结》送给张幼仪。《时报》说,徐、张的婚变,被视为是近代中国的“第一桩离婚案件” 。
林语堂说过:“倘令有一个妇人,当双方爱情冷淡时真肯诙谐地解除男人之束缚,则40岁男人所能享受的利益,那个离了婚的40岁老妇人且为生过三个孩子的母亲者不能享受。”
在中国妇女尚未具备西方姊妹之独立精神时,那些弃妇常为无限可怜的人。张幼仪就 是这种可怜的人。
有些人还没来得及了解,故事就已经结束。
1900年,张幼仪出生在宝山县城张宅,父亲张祖泽是一位在当地颇有名望的医生。张家原先很富有, 到张祖泽这一辈就开始没落了,以致在幼仪7岁时,父亲不得不带着妻子和儿女搬到南翔县居住行医,后来又从南翔搬到上海住家。
幼仪名嘉钤,兄弟姊妹共十二人,幼仪排行为八,姐妹中排行为二。见长中知名者, 有二兄张君励(嘉森),宪法学家,《中华民国宪法》 的主要起草者,曾任中国民主社会党主席;四兄张公权(嘉墩),著名的金融家,曾先后出任中国银行总经理、中央银行总裁;八弟张禹九(嘉铸),是徐志摩的好朋友,参与创办新月书店,他还是张家唯一参加了徐志摩和陆小曼婚礼的人。
1913年,徐志摩在杭州府中学上学时,与张幼仪订婚。结婚还要再过两年。这年志摩16岁, 幼仪13岁,正在苏州第二女子师范学校读书。
关于这个订婚,有个小故事。
张幼仪的四哥张公权担任浙江省都督朱瑞的秘书时,到杭州府中视察,对其中一个学生的作文印象极为深刻,尤其将梁启超的文是一篇题为《论小说与社会之关系》的文章,笔模仿得惟妙惟肖。他的书法也透露出不凡的才气。
经过打听,四哥知道这位年轻的土子,是硖石商会长徐申如的独生儿子。当天晚 上,就寄了封以本名张嘉墩署名的信给徐申如,提议徐志摩与他的妹妹成亲。信寄出没过多久,徐申如就回信表示同意。
婚后张幼仪才知道,徐志摩对这桩婚姻并不满意只趣碍于父母之命或者说是张家的声势,才订婚并结婚的。婚后在婆家住了几年,有个用人才告诉了她,徐志摩第次看她照片时的情形一一把嘴角往 下一撇,用嫌弃的口吻说:“乡下土包子。
二人在1915年12月5日结为夫妇。婚礼不是拜天地,而是文明结婚。婚礼场面也是浩大的、奢华的。为了买到称心的嫁妆,张家专门派人去欧洲采购,又派幼仪的六哥随行监督。嫁妆的体积大到张幼仪根本无法带着整批东西去硖石,里头的家具多到连一节火车车厢都塞不进去,只好由幼仪的六哥从上海用驳船送过去。
婚后张幼仪辍学,在硖石徐家侍奉公婆。早在这 年的九月,徐志摩已考入北京大学预科,婚后未回北大上学,就近去了上海的沪江大学读书。
1920年冬,志摩在英国留学时,幼仪赴英与他团聚,转过年的夏天二人分手,那时的幼仪已怀有身孕。张幼仪 与徐志摩离婚后,徐申如认幼仪为寄女(千女儿)。
现代人离婚遍地都是,合则相处,不合即分。张幼仪生活的时代,是从封建社会过渡而来,有人觉得徐志摩对张幼仪太过决绝,太过绝情。但换一个角度来看, 不爱还耽误另一个人的幸福,才是最大的残忍。唯一可惜的是, 徐志摩从未想走进张幼仪的世界,就直接把她判了死刑。其实,张幼仪的才华真的是不容小觑的。
爱幼仪在德国期间,入装斯塔洛齐学院,攻读幼儿教育。122年2月24 日在德国生下次子德生,西文名Peter(彼得),后天折。
徐志摩从没有好好了解过张幼仪,他总认为自己的液瘦是这个传统的中国女子所不能理解的。在徐志摩的眼中,张幼仪就是个“土包子”,接受了西方文化的他不能忍受在传统文化中成长起来的妻子的僵硬呆板和乏味无趣。
从德国归来后,她起初在东吴大学教授德语,许多名媛都愿意与之交往。不久, 张幼仪的理财天分就显现出来了:她在上海开办的云裳时装公司是旧上海首屈指的女式服装店;出任上海女子储蓄银行副总裁;后来还当过民社党的执行委员兼财务部部长。徐志摩去世后, 抚养独子徐积锴成人。
1949年4月,幼仪来到香港居住。 1953 年8月与同住一楼、上下相邻的苏季子医师结婚。相偕飞赴日本东京,在某大酒店举行结婚典礼,八弟禹九参加了姐姐的婚礼。
1967年,张幼仪和苏医生一起去了康桥、柏林这些她早年住过的地方。和苏医生坐 在康河河畔,欣赏着这条绕着剑桥大学而行的河流,她这才发觉康桥原是这般的美丽,而以前她从不知道这点。站在 她和志摩曾住过的那间小屋外凝视,她没办法相信自己住在那儿的时候是那样年轻。在柏林,她无法走到布兰登堡大门,因为它正好在柏林墙的后面。不过,她还是想办法站在- -两栋建筑外头看到了她以前的家。走访过这些地方之后,她决定让她的儿孙知道她的前夫徐志摩。于是她请徐志摩编 《新月》的同事梁实秋,把志摩的全部著作编成一套文集。她提供了一些信件,由儿子徐积锴带去台湾见梁秋实。
1974年苏医生去世后,幼仪迁往美国与儿子一家共同生活。幼仪晚年, 一是促成了台湾版《徐志摩全集》的出版,二是给自己的侄孙女讲述了自己的一生,后出版成英文著作《小脚与西服》。
(选自 不畏将来 不念过往 如有冒犯可s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