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根

回去一趟娘家,又是全军覆,回来好几天都还没缓过来。

同事说是不是感染甲流,我本来以为不是,这下却想起前年夏天在我妈家感染的就是甲流,症状确实也是如此,发烧,嗓子疼,到后来嗓子哑了好几天。不然怎么传染这么强,一个一个都感染了。

我说,每次回去都感觉是渡一次劫。看着别人出去玩怪自在的,一轮到自己,还没去哪儿转呢,都能惹出这么多毛病,于是得出一个结论:我们一家子不适合长途旅行。只有不得已,要回去陪陪我爸我妈,才会不辞辛苦,一路前行,并且是义无返顾的。

这段期间听闻有个高中同学在ICU呆了都快一个月,是突然之间犯了脑梗,生死就在一线之间。让我对出游的兴致大大降低,当然,孩子们还是想出去玩的。但此时我保持了稳妥的想法,还是平安最重要,有些时候一时的刺激可能带来的危险不是一般的大,虽然说人是有劫数的,但在一定的时间和地点,劫数却可大可小,如果没去那个地方,大劫就化成小劫,轻易带过去了呢。

人到一定年龄可能就会寻根。

最初我寻找的是与我现在距离更近的记忆,那时我回去希望看到的是初高中的同学,希望看到几十年之后的他们变成了什么模样,然后追溯之前有着什么样的记忆。那时我父母住在市区,与同学聚会也方便些。那几年我深感于不在父母身边,对他们的欠疚,我纠结于此。后来父母搬到乡下住,与市区的记忆就疏离,回到了更小时候,还是十一岁之前的记忆,很多都已经忘记,但仍然记得山里熟悉的味道和燃烧的草木灰味。然后渐渐地我有更多的次数与父母见面,也得以与亲戚相见,其实亲戚也是很多年没见,但那些逝去的时光再与现时重逢,还是可以撞出一些亲情的联系来。毕竟,与父母同龄的那一辈人,一个个都少了,去看望看望他们,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欣慰。

改变的其实是有的,是年老的人有些变得更豁达了,但是性格上的特征还是坚固地存在着;是中年人慢慢固化的认知,难以改变,其实不过是井底之蛙之偏见;是年轻人的活力和他们所处这个时代的逃避,真希望他们能突围,但其实真的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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