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那一季(一)

苏醒——

很久没有来写点什么。在这二十多天,我一直把自己沉入最深的海底,时间的沙漏突然变得好慢好慢,当我睁开眼,我觉得我象睡了沉沉的,漫长的一觉,这一觉,似乎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这一觉,又好象贯穿着一个似幻似真的梦,让我醒不过来,让我的灵魂在生与死、爱与恨之间挣扎地游离。

很长一段时间,我丧失了所有的语言功能和文字功能,只是想把自己封闭在一个无人问津的独立时空。今天终于有勇气直面自己的心灵,直面最近发生的每一幕,把自己冷却下来写点什么。但今天的书写,不是为了缅怀,而是为了忘却。曾经一直以为自己活得满足而幸福,曾经一直以为我的“满足”和“幸福”会一直延续到我看不见的尽头,于是,我傻傻地走,傻傻地笑,傻傻地围着一颗小星球“快乐”地转动……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故步自封,裹足不前,24岁的我,就算是为了爱我的家人和朋友,也不应该象个老人一样,永远地活在怀旧和回忆里。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几十年的时间,而我,已经让24年的时间就这样无谓而匆匆地从指缝间流走……

胡言乱语——

现在我终于相信中学哲学课本里说的“静止是相对的,运动是绝对的”这句话,也理解了关于阶级的“就阶级的实质而言,它是个经济范畴”这一解释。哲学,原来真的是那么生活的东西,我终于在自己的生活里,看见了哲学的影子,却是之前从未去留心和体察过的。

有些东西,你用尽了自己精神的世界去相信,你拿出了自己生命的尊严作赌注,可是就像一根刺,你扎得有多深,拔出来的时候就有多痛。但人总是不容易感动,在这个物欲横流、私欲膨胀的世界,类似“感动”和“真情”这一类东西或许真的已经不屑一提,它总是被轻而易举地输给金钱和欲望。我眼中的这个世界突然变得扑朔迷离,让我看不清楚。为什么很多事物之间都存在着较量,比如理智与感情,比如金钱和爱情。人啊,是多么可怜的动物,他们不停地权衡着,比较着,挣扎着,抉择着,同时却仍不放弃“鱼和熊掌兼得”的侥幸心理。有人说“爱情是斗不过金钱的”,但也有人说“有的人赢了,他却输了;有的人输了,他却赢了”。变质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变质的时候自己都没有觉察出来自己已经在走向另一种人格。当他们无法或不敢正视自己的这种变化时,于是就有了理由、借口甚至谎言,因为他们还寄希望于通过这些东西来求得自己在别人心中、甚至自己在自己心中残存的一点最后的“尊严、荣光和伟大”——然而,尽管这样,我却很矛盾,因为在很多时候我确实发现“你越是想要诚恳,其实越残忍”……那么,人到底该欺骗还是诚恳呢,究竟哪一种带来的伤害会小一点……

历程——

如果你觉得度日如年,那么很可能就是因为两种情况,一种是等待,一种是忍受。而我,在那段近乎自闭的时间里,经历的却是忍受和等待并存。时间,我听见它一分一秒,一点一滴,在我呼吸间静静地淌过。那每一刻,都有伤痛的回忆,苦涩的泪水,不解的疑惑,侥幸的等待,爱恨的交织……我怀疑着整个世界的真实性,物质的,尤其是精神的。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一会儿果断,一会儿犹豫;一会儿明朗,一会儿茫然……9月4日,9月10日,9月12日,9月14日(中秋节),9月18日,9月25日……那些平常的日子,却在我生命中镌刻下了挥之不去的记忆。而这些断断续续的数字,却串联起我成长的难忘历程。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完全从那里面走出来,如果没有,那么,还需要多少时间。但我此刻真的很想为自己鼓一次掌,因为,至少我有了勇气去直面从前的每一个画面,至少我能够冷静地看待和分析面临的这一系列事实和困惑。我已经走出自闭的世界,不再刻意回避,不再歇斯底里。

我想我该学会微笑,学会把那些印着喜怒哀乐的印记的所有地方和景物当做一位远去的朋友,即便偶尔想起,也不要翻起心底涌动的波澜……

离开——

今天我终于明白,这里,只是我人生的其中一站。这里曾经有过我最初的梦想,这里曾经有过我寻梦的足迹,这里曾经有过我对未来的构画,这里曾经有过我奋斗的汗水,这里曾经有过我那所谓的“归属感”, 这里也曾经有过我的成功和失败。但是,如今,我终于向这里,向这座城市告别。我会在另一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新的一站。我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在这里,埋葬着我的初恋,尘封着那一点一滴的过往,而如今,它们又都将一点一滴地从我生命中褪去……

美丽心情——

“让他永远记得曾经有一个人,给过完完整整的爱情”,“只有曾天真给过的心,才了解等待中的甜蜜,也只有被辜负而长夜流过泪的心,才能明白这也是种运气。当我安安心心地走在明天里,有不后悔美丽的心情……”         一直很喜欢这首歌,喜欢它的歌词。但那时唱,只是喜欢,但没有想过会在某一天赋予我特殊的意义,成为我内心的一种真实的表达。         是的,虽然我无法预计明天会不会很美丽,但至少,当我抬头看天空,我能感觉今天的天很蓝,云很白,风很凉;至少,我能毫无亏欠地安安心心地走在我今后人生的路上……

我在路上,请为我祝福!


(2009.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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