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随笔

今天到衡阳站,比时刻表提前了半个小时,下了火车,出了检票口,外面满是各个地方拉客的人群,虽然天都还没亮,但是大家的精神十足。我绕开人群,拖着行李拉着小屁孩径直走到火车站对面的双峰旅社,不管什么时候下火车,双峰旅社四个大字永远都亮着,在我们这些外乡回来的游子们眼中格外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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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班车最早是六点半,从火车上下来回双峰的大部分都会在这里等候。旅舍旁边是老罗夫妇开的一家鱼米粉店,很多人都会在等车的时候吃上一碗,味道其实还真不怎么样,只是,在这样蒙蒙亮的清晨,特别是深秋,冬天的早晨,一碗热腾腾的粉,能驱散不少寒意,还能聊会天,说不定会碰上一个两个家门口的人,很多人也就不去理会味道如何了。

到了六点半,车子准时来了,标准的大嗓门大姐叫着双峰的上车了,有点吵,但是着实亲切,坐到车上,一车人叽里呱啦双峰话,家常捞个不停。有的时候,唠着唠着,哎呀,一拍大腿,光顾说话,车子已经过了家门口很远了,赶紧叫司机停车,边哈哈大笑边拿行李一阵风似的下车,口里还要喊着,那个谁谁谁,到家里坐,恰了茶再走。自然是客套话,没有谁会真正一起下去的,大家都急着回自己家看看呢。

远远的,我也看到老爸老妈站在路边等了,车子一停,老妈赶忙爬上车,把孙儿抱住,问个不停,老爸却不急不慢,等着女儿,拿行李,口里一直是那句,快回家吃饭,饭该凉了。

回到家里,饭菜已经上了桌,满满一桌,还是热气腾腾的,昨晚大概又是一晚没有睡了。家里的早晨有点凉,但是心里却是很暖很暖。

天快黑了,老爸老妈去找那只迷路的鸭子了,我坐在柴火炉边,烧火烧水。尽管有电气化的工具,爸妈似乎还是钟情于柴火。以前每次回来,我都不喜欢进厨房,一碰就会黑黑的,嫌满脸是灰。今天似乎感觉不一样,也许是心境不一样吧,关了灯,在黑黑的夜里这燃烧的火焰感觉特别的美。记得很多年前的夜里,一家人也经常围坐在火边,聊天取暖,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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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想到,有一天会像今天一样,坐在火炉边写下这些文字。没有什么目的,只是随意写着,等有一天累了翻开来看看,闻闻,也许能闻到柴火里的香味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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