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
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
两小无嫌猜。
——李白《长干行》
文‖安先生
儿时少年,抓住了一只蝉,以为抓住了整个夏天。而青梅竹马的她,就在某个夏天里不见了。
或许,是我根本没搞懂青梅竹马的意思。
一个朋友告诉我,和一个女生聊天,发现那个是我的邻居,还是我的青梅竹马。
她告诉我那个名字时,我竟一时没有想起来是谁。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很久没见了。有多久没见了呢?我也说不上来了。
但,是有那么一个人的。
我们家离得却也是近,用她的形容,说话声音大了些,对方就能听得见。两家关系还算好,我记得还有一家人吧,三家人经常一起玩耍,孩子们当然也就一起完了。他们家向阳一些,所以,冬天时候,回去他们那里晒太阳。我们好像还一起打过雪仗,一起上过学。
她和我妹妹一般年纪,我自然得照顾些。
后来,什么原因,两家人就有了隔阂,好像是因为某个工程问题,就是他们修房子工程的问题。三家人开始了“勾心斗角”。不过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哪里说得清楚,不去管,不去问。只是后来,我在外读书,她去了别的地方读书。再后来,他们搬家了。从此不联系,也就淡了。从此不相互往来,就快忘了。
我时刻回忆童年时光,却从未想起过她。
倒是记得,她的父亲是个倒插门,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就是莫名笑了好多年。那时候大人都喜欢打双扣,小时候觉得很难,所以我竟然到了大学时候才开始学会。
那时候,还有人唱山歌。
记得是在仲夏夜。几家人一起做烟草烘烤的工作,忙完了也就是晚上了。大家坐在院子里,我喜欢坐在地上,老家的星空很美,黑宝蓝色上洋洋洒洒的全是星光。然后星空下就开始了唱山歌。山歌大多是阿哥唱给阿妹听,也就是情歌了。如今好多年未听了。大人们都忘了怎么唱了。
我从没有给她唱过歌。
倒是和一个人唱过山歌,如今也是各自安好,没有了情缘,勉强维持的友情,在几度绝交的边缘。一起从青春时代走过,是不是也算是青梅竹马呢?
或许,并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马都有后来的。李白的“两小无猜”只是诗里的世界,而我们,很明显的活在现实里。现实就是,很多故事后面都变成了事故。
我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也不去想。如果你认识她,请不要告诉我她的现状。毕竟,青梅已经枯萎,竹马也已经斑驳。或者,竹马越骑越远,看不见青梅。
生命中太多人出现,又走了,留不住。我们失去的,又岂止只是那童年。
后知后觉,我们不知道失去了多少人,儿时的伙伴,能伴随着长大的能有多少呢?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分别,后来有了新的同学,新的朋友,新的女友。我们越走越前,不回头了,即使回头,也看不见你在哪里。也唤不回来了,诗人就写下“千唤不一回”的句子。
所以,陪伴才会弥足珍贵吧!
哦,对了,想起来了。
那年初夏,樱桃熟了,满树的红樱桃,果汁快滴出的饱满。她说自己是孙悟空,可以跳到树上去,结果狠狠的摔下,掉在油菜花地里。
后来,樱桃树被砍伐了。
再后来,她掉在了我的那死寂一般的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