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写这个故事,我亲爱的男孩,恭喜你成为故事的男主角。
我坐在诺大的教室,有点闷,头上的风扇咿咿呀呀地转着,马哲老师操着流利的方言和我们讲运动与静止,我爱着你是运动的,我爱你是静止的。我从评论你的说说,到和你聊天再到你和你表白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可这对我来说这却是漫长到世纪。我牛逼地留给你一句“我爱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这是《北爱》里的一句台词,我当时爱惨了那个敢爱敢言的洒脱小姐。而你留给我的回复却是一连串的省略号和一系列的语气词,似乎是无言以对的独白,又像是未完待续的情节。我很想用装傻来逃避,也很想若无其事用一句“我开玩笑的”来拾回一些被自己扫地出门的尊严。可我就是这么死心眼,我没有办法骗自己,也不能推翻自己秉承的“生命诚可贵,尊严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二者皆可抛”的革命信念。我甚至自嘲道:“哎,真失败,第一次表白就失败了。”殊不知,就是这么一句话,带来此后这么多误解与伤痛。以至于后来伤口结了疤,却还是会隐隐作痛。这条QQ消息发出后,你却回我“不会啊!”也许无心,也许有意,谁管呢,我只求这是你的默认,你的允许,允许我站在你的身边,以平等的姿态。我开始向你讲述我粉红的心事,我告诉你我从高中就喜欢你,那时你租的房子在我的后面,我看着你打着赤膊,竟也有几块肌肉,路上的每次巧遇也是我的刻意安排,一幕一幕无比清晰……
我向你讨了手机号,按下你的号码,我竟会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手机那端传来你的声音,深沉而旷远。我的第一句话是嘲笑你的嗓音,低低的,像鸭子叫。可是你不会知道,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耳边萦绕的是你不太好听的声音,想象那是你的耳鬓厮磨,竟会甜蜜上半天。我开始和你唠嗑,没有距离的那种,我甚至和你讲起了黄段子,你在那头说:“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邪恶?”我那时不懂,当做你的宠溺。彼时我叫你色魔,我在距离你175公里的城市,用我笨拙的笔触临摹你的容颜,与你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这是一种毒,叫人上瘾,欲罢不能,想要抽身时却发现早已深入骨髓,要想拔除,只会血肉模糊。你发来语音消息“你这个笨蛋”,瞧,年少不知事的我只能做一个笨蛋,抱着这条消息一遍一遍地重复播放。我甚至打电话给闺蜜,她是咱俩的高中同学,她叫我不要残害祖国的花朵,她说咱俩不可能,她说你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她说了很多很多,内容无非是让我打消做你的女朋友的可能。可我笃定地告诉她,你已经接受我了,一副自信到欠揍的表情,眼里盛满了蜜。哪知她咣当又是一盆冷水,“他开玩笑的吧。”就是这么一句话,我不淡定了,我发了QQ消息问你是不是开玩笑的,你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于是一切明了,无需多言。你说“我以为你开玩笑的。”是啊,我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啊。可是又不是愚人节,更何况这个笑话于我一点都不好笑。我以为一切也会不了了之,可是第二天,当我进入空间,入目的全是你和你的正牌女友的亲密照片,郎情妾意,眉目传情,连我也要忍不住拍手叫好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大片的点赞和评论,无非是送上一些祝福。我默默地点了一个赞之后,删了你的QQ和手机号,我想我要很长一段时间来疗伤。当晚,我在好友的肩上哭得很惨,那晚的月亮很亮,把我的狼狈与落寞照得通亮,那晚的风很大,一刀一刀往我的胸口戳。这些照片粉碎了三年的爱恋与痴狂,美好与绮丽,粉碎了我为数不多的尊严。我成了彻彻底底的一个玩笑。可是,我就像一个受虐狂,明明满目疮痍仍不肯罢休。我向闺蜜求了她的QQ号,进你的空间,看到留言板上全是你女友的甜蜜留言,娇嗔可爱尽收眼底,满满的全是浓情蜜意。
去年暑假,我乘火车去上海,经过有你的城市,心里竟苦涩地说不出话来。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勇敢地冲下火车,向你飞奔而去。可我终究没有,火车载着我,载着我沉重的情绪一直向前,把你的城市远远地抛在了后头,无论我怎么努力张望,也终究寻不到一丝线索。我是一个孤独的旅人,因为等不到一个为我驻足等候的人而历经一场盛世孤寂的旅程。我不认识别人,不认识呼啸而过的沿途风景,我只是在经过你的城市,长久地哭啼,因为我想你。这是一份等不到答复的问卷,你不爱我,却又不忍写下不爱我的结语,匆匆地用玩笑二字囊括所有的该与不该。你是一个聪明的回答者,我却是一个不理智的出卷人,于是在你面前上演了一场自以为是的闹剧。
新年的12点钟声响起,我十指相扣,许下一个愿望——忘了你。我亲爱的男孩,我不怪你的伤害,无论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这都是我人生经历的风景。每个人都应该爱与被爱,你有自己的女孩当你的太阳,我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星光。请原谅我的狂妄与自恋,鲁莽与冲撞。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爱你从来不是玩笑,还有,我决定寻找属于自己的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