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不如睡你,真假流氓都是他——读《十八岁给我个姑娘》有感

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此流氓并无贬义,但从某一程度上概括了我看完十八岁之后的感受。一边啧啧啧,一边哗啦啦的翻书,大概是冯唐读者的共通点。

你说它不流氓吧,全文都是某器官。你说它流氓吧,也没有像某些青春小言情铺陈大段床戏,更没有打胎插足三角恋。从女性视角来看,又不可不合书拍案而起,大喝一声流氓!完了,还得含羞带愤地补一句,真真流氓!

此是冯唐给人的第一印象。

王勃曾说,冯唐易老,于是我们知道汉文帝时候有一个有名的忠臣叫冯唐。九十多岁了还被人举荐做官,意在讽刺当时汉朝腐败至无人可用。

活在二十世纪的冯唐名气也很大,虽然原名不叫冯唐叫张海鹏。

冯唐简历:1990年~1998年就读于协和医科大学,协和医科大学临床医学博士,妇科肿瘤专业,美国​工商管理硕士。现居香港,曾就职于麦肯锡公司(McKinsey&Co),从事旧时被称为军师、幕僚或师爷的工作。曾为华润集团战略管理部总经理。现为自由作家。

也许看了这个简介之后,你还是不知道谁是冯唐,只知道这是个文化人、学者。也许你没看过他的书,但是你一定听过这样一句话,“春风十里不如你”。

完整的原句是:“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出自冯唐《三十六大》之二十四<大喜>里的“其三十”。

有个乐队唱了一首歌,名字也叫《春风十里》,我记得是这样的歌词;“你在远方的山上,春风十里。今天的风吹向你,下了雨,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就问你浪不浪漫?

于是冯唐成了众人追捧的当代诗人,而且他还着手翻译了泰戈尔的《飞鸟集》。摘两段贴下——

英文原文:

The great earth makes herself hospitable with the help of the grass.

冯唐版

有了绿草

大地变得挺骚

郑振铎版

大地借助于绿草,

显出她自己的殷勤好客

泰戈尔英文原文:

The world puts off its mask of vastness to its lover. It becomes small as on.

冯唐版

大千世界在情人面前解开裤裆

绵长如舌吻

纤细如诗行

郑振铎版

世界对着他的爱人

把他浩瀚的面具揭下了

他变小了

小如一首歌

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冯唐版飞鸟集为人所诟病的大概这两段是典型。众说纷纭之际,王小波的妻子李银河女士评价冯唐为王小波第二,并认为冯唐版的飞鸟集是最好的版本。

抛开李银河女士性学研究者的身份不谈,这个评价还是……比较具备个人倾向,个人认为郑先生的版本更符合严复先生提出的信达雅,也更符合中国含蓄内敛的心性。

关于《飞鸟集》的翻译争论,冯唐自己特别撰写了札记《翻译泰戈尔〈飞鸟集〉的二十七个瞬间》,分享翻译过程中的种种感悟。指出:“读最好的短诗,需要留白,需要停顿,需要长长叹一口气,然后再接着读下一首,仿佛亲最好的嘴唇,需要闭眼,需要停顿,需要长长叹一口气,然后再说:‘我还要再见你,再见的时候,我还要这样闭上眼睛。”

诗歌于冯唐而言,大概曼妙如女子。冯唐本人也觉得自己的诗歌胜于杂文和小说。那么这种翻译结果似乎也就不难理解了。

关于冯唐的改观,也来源于网络热炒的一篇文章《大是》(放了个链接),也是由此,冯唐有了冯金线一称。

这篇书稿是冯唐写给韩寒的,书中对韩寒代笔一事给了自己的评价,并且对于韩寒是否算是作家给了定性。

稍微有些文学常识的人,看冯唐文字的时候都能从轻佻流氓的表象下看出学识和涵养,特别是冯唐的杂文,与小说的风格是迥异的。从杂文中能更好的了解冯唐其人,了解他严密的思维逻辑,豁达乐观的人生观。而韩寒则不然……看过《大是》一文,兼读过两者的文章,应该能懂。

一言以蔽之,冯唐其人,他既能选择在大浪的巅峰全身而退,只轻描淡写地说,“我想是因为我比较好奇,人生苦短,不再贪恋原地。”

这种人,他的内心世界想必是澄澈明净的。



写在后面:

关于冯唐的作品我读的还不多,关于他的认识还稍微浅薄,分析也有不周到之处。

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这是个我们称之为“有趣”的人。

看“有趣”的人写的文字,生活也会变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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