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以北,至此终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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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坚强得可怕,烟酒脏话样样不差。”


2016,10.31  美国。纽约

苏北北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到那个男人。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冽的不带一丝情绪,被他圈在角落里,熟悉的味道钻进鼻端,封锁了整整三年的记忆一下子潮水般涌了出来,那样的粹不及防,不记得是谁说过,有些人,有些事,都不是等你准备好才来。

“你。。。能让一下么?”苏北北额角渗出了汗,不敢看他的眼睛。

“呵,三年不见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嗯?”他的声音绕在耳边,像情人间低声的喃喃,好像在说着动人的情话。

“对不起,我赶时间,麻烦让让。”苏北北紧张的握着手,他身上的味道没有变,语调还是那样温柔,好像下一秒,就会溺死在他的温柔里。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苏北北,现在,游戏开始了。”他嘴角扬起邪魅的笑,如墨的眼里浮出旁人看不懂的情绪,幽深似海。



外面的风冷的有些刺骨,苏北北拖着脚,拢了拢身上未干的大衣,脑子里不断回放着那个男人没有温度却又充满磁性的声音,用力晃了晃脑袋,声音却越发清晰,他怎么会在这?是偶遇?不对,他早就计划好了。。从一开始,故事的结局就不是我能掌控的,呵呵,真可笑。游戏开始了,是么?这次,我会好好陪你玩的,三年前的苏北北,从你放弃我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打开门,诺大的房,寂寞的床。黑黑的房间,好像又回到了刚来到美国的那年,那时的苏北北,狼狈的不像话,不敢睡觉,因为会梦见他,不敢一个人吃饭,因为会想起他最爱吃的菲力牛排,三分熟,不敢去超市,因为他会跟在她身边,唠唠叨叨哪些小食品不能吃,防腐剂太多。他就像个鬼魅,如影随形,即使逃到了美国,也躲不过他编织的网,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不要,不要,别离开我,别走,”,猛然的从梦里惊醒,苏北北坐起来,抬手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忘记有多久没做过这个梦了,是啊,那个几乎成了梦魇的男人,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记忆退回到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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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马上就忙完了,一会我就回去,饿了你就先吃,别等我了,爱你,宝贝”。

“哎,韩墨,我。。。”

嘟,嘟,嘟,每次都这样,还没说完呢。苏北北看着一桌凉了的饭菜, 突然间也没了胃口,起身走向卧室,卧室的最里面有个暗格,从她住进来,到现在,韩墨从来不让她进去。无意间发现暗格的开关是在两个月前,原来就是那个寿山石的摆件,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嘀嗒嘀嗒,屋里静的可怕,钟表的声音提醒着她,离韩墨回来还有好久,终于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北北慢慢的转动了开关,门应声而开,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一个白色的靠椅安静的放在地上,前面立着画板,北北走进去,画板上的人,映入眼帘,嘿,怪不得不让我进,原来要给我个惊喜。

蒽,那是一张没完成的素描,只画了眼睛,长发披肩,乍一看和北北一个样,只是,画里的女子,眸光幽远,不似北北狡诘灵动。扫了扫旁边,抽屉半开着,里面好像有张合影,隐约看到女子笑颦如花,不由得走近,拿出照片的瞬间,北北楞在原地,那样的韩墨,是她从未见过的,那样温暖阳光的笑,旁边的女子,和自己七分相似,哦,不,呵呵,应该是自己像她。许是北北太过专注,韩墨开门也能听到,“你在干什么?”韩墨奔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照片,好像她抢了他最心爱的东西,没有解释,没有抱歉。



”我从没怀疑过承诺那一刻的真诚,可人性是如此幽深复杂;千帆过尽,我变得什么都能理解,也什么都无法再相信。”


苏北北盲目的走在街上,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脸上未干的泪痕,一身家居服和脚上的拖鞋,增加了她的回头率。其实,当初来到这个城市,除了韩墨,她谁也不认识,离开了那个可以称作家的地方,苏北北无处可去。

北北唯一的哥哥,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顾城,绝对的二十四孝好哥哥,但远在美国,每隔半个月,会给北北发个视讯。要说为什么北北和她哥不同姓,因为顾氏集团董事长和老丈人有约,北北生下来须母姓。一年前,顾总和夫人车祸身亡,顾城本想带苏北北去美国,可苏北北坚持留在北京,守着韩墨。

2013,5.31。苏北北坐上了飞往纽约的班机,没有等韩墨的解释,扔了电话卡,不辞而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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