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战国策》札记(二百四一)

张仪为秦连横齐王曰:“天下强国无过齐者,大臣父兄殷众富乐,无过齐者。然而为大王计者,皆为一时说而不顾万世之利。从人说大王者,必谓齐西有强赵,南有韩、魏,负海之国也,地广人众,兵强士勇,虽有百秦,将无奈我何!大王览其说,而不察其至实。

张仪替秦国到齐国来实施连横策略,对齐王说:“天下诸侯国中,没有哪个国家强大能超过秦国的,群臣父兄人口众多财富充实安居乐业,没有哪个诸侯国能超过齐国。可是替大王谋划经营齐国的人,都是为一时流行的学说合纵而不顾万世长远的利益。跟着别人来说服大王,他们一定说齐国西边有强大的赵国,南边有韩国、魏国,齐国是一个背靠大海的国家,土地广阔人口众多,武器精良士卒勇敢,就算有一百个秦国,能够对齐国起到什么作用呢!大王只不过是看到了他们这些说法的表面情况,却不去考察这表象下的实际情况。”

  “夫从人朋党比周,莫不以从为可。臣闻之,齐与鲁三战而鲁三胜,国已危,亡随其后,虽有胜名而有亡之实,是何故也?齐大而鲁小。今赵之与秦也,犹齐之于鲁也。秦、赵战于河漳之上,再战而再胜秦;战於番吾之下,再战而再胜秦。四战之后,赵亡卒数十万,邯郸仅存。虽有胜秦之名,而国破矣!是何故也?秦强而赵弱也。今秦、楚嫁子取妇,为昆弟之国;韩献宜阳,魏效河外,赵入朝黾池,割河间以事秦。大王不事秦,秦驱韩、魏攻齐之南地,悉赵涉河关,指搏关,临淄、即墨非王之有也。国一日被攻,虽欲事秦,不可得也。是故愿大王熟计之。”齐王曰:“齐僻陋隐居,托于东海之上,未尝闻社稷之长利。今大客幸而教之,请奉社稷以事秦。”献鱼盐之地三百于秦也。

那些主张合纵的人相互勾结,聚集结成派系,没有不说合纵是适合齐国发展的好政策。我听说,齐国和鲁国曾发生了三次战争,三次战争都是鲁国取得胜利,齐国未来形势就很危险了,灭亡的趋势就会紧随其后,齐国表面上是强于其他诸侯国,实际上已经走上了灭亡的实际道路上了,这是什么道理呢?齐国强大,而鲁国弱小。现在的赵国和秦国的关系,就好比齐国和鲁国的关系一样。秦国和赵国在漳河上发生激战,第二次发生激战,两次都战胜了秦国;在番吾两国又发生激战,也是两次发生激战,两次都战胜秦秦国。可是,四次战役之后,赵国牺牲了几十万的军队,只有邯郸城才是完整的。虽然表面上拥有战胜秦国的名声,可是赵国实际上已经国破家亡了,这又是什么道理呢?秦国强大而赵国弱小的缘故啊。现在秦国和楚国相互嫁女儿娶媳妇,结成婚姻关系,兄弟一样的友好国家;韩国割让了宜阳地区,魏国让出了西河之外的国土,赵国被迫到渑池会见秦王,最后割让河间地区来侍奉秦国。大王假如不假如侍奉秦国的队伍,秦国一定驱赶着韩国、魏国的军队来攻打齐国的南部,让赵国的部队全部渡过河关地区,剑指搏关,临淄、即墨很快就不再是大王的了。等到齐国被秦国逼迫诸侯国攻打的那一天,那时候大王就算想到要跟秦国搞好关系,那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我敬请大王仔细考虑一下。”齐王听后,说:“齐国独处一边见识短浅。依靠在东海边上,从来没有对未来的发展做过多的考虑,今天尊贵的客人莅临指导,请让我把齐国的未来发展跟秦国密切关联在一起吧!”于是决定割让出产鱼盐的国土三百里送给秦国,作为齐国与秦国交好的条件。

张仪的嘴巴真是厉害,一番说道,就不战而为秦国收获三百里物产丰富的土地。诸侯国之间之所以受秦国所胁迫,是因为他们破坏了以周为宗祖国的礼仪制度。另一方面是周本身的衰落。导致群龙无首,所以只能龙战于野。秦国地处边陲,贫穷,落后,所以只能改革变法。商鞅为秦国制定了军国主义的发展战略。关键的是商鞅的改革突破了原有的周礼的贵族承继的体系,提出军功分封,让底层人获得了成为贵族的机会。所以大大调动了秦国人民的生产战斗的积极性。郡县制解决了新吞并土地和人们迅速融入秦国问题。所以才对各诸侯国产生压倒性态势。张仪的游说能成功,正是秦国的制度正确所逐渐显现的威力。已形成势不可挡之势。

好了,我们来看看希罗多德的历史吧!

忠言总会逆耳的,大流士曾经为不听劝谏去征服居无定所的游牧部族,从而损失了很多精英。现在他的儿子同意要征服希腊,这可是一块海陆都能作战的国土。征服不如交好。可是克谢尔克谢斯能听得进吗?

说得很对:“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乃是最有利的。因为纵然这个计划后来失败了,它仍然不能说是考虑得不好,而只不过是由于运气不好才失败罢了。可是一个考虑得不好的计划,却由于运气好而得以成功,这也不过是他的机遇凑巧罢了,他的计划仍然是考虑得不好的。”波斯民族的强大不是没有原因的。雷劈大动物,不劈小动物。这就是观察归纳。取象类比。是人类走向智慧起点。我终于找到了老子,庄子的思想来源。孟子荀子开始进入演绎阶段了。

太精彩了:“诽谤是一件极坏的事情。因为在诽谤中,关系到两个人;一个是做坏事的人,一个是受害的人。进行诽谤的人,在别人不在时说他的坏话,这样便伤害了别人,而在知道全部真相之前便完全相信对方的话的那个人,也同样做了不正当的事情。而由于不在场因而并没有听到别人说他的话的那个人受到了双重的损害,因为一个人诽谤他,而另一个人又把他看成了坏人。”但是,真的是上天要波斯衰落吗?这么优秀的人才和建议,会得到国王的选择吗?

唉!又一个疯子,冈比西斯是对内屠杀的疯子,而克谢尔克谢斯是对外屠杀的疯子。波斯帝国要衰落了,这是神的意志吗?我看到的是人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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