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眼眶总是有湿热的感觉,我也不知我是否得了什么病症。
恍惚间,总是想起离开草庐的那天,草庐下湖面雾凇沆砀,雾霭溟濛,叫我瞧不见她的容颜,她在我手心写下的那个字——恨。
如今寒窗凝望,所思所想,竟是儿女情长,真令我匪夷所思,于是安慰自己,不过寥寥清秋,几分怅然罢了,又怎可乱我心扉。
须臾间,屋顶几声瓦砾碎响,我脚尖一点,从窗柩跃了上去。
那身影快的离谱,只作一团黑影。
手中寻欢剑似有先主睥睨之姿,已然以天帝临寰宇的声势转了过去,我十指顺着剑势逆转,却好似还是慢了半分。
一枚暗镖铮然弹起,将我旋转的寻欢打出一粒星子。
“阁下的剑似乎不该对着我。”
是个女子。
我轻轻皱眉。
她身材魁梧,若非我方才失神已久,她怎可在房顶上窥探我如此之久。
我陡然一摸腰间。
果然,她送我的香囊,不见了。
登时,我怒不可遏。
她却仍然一幅笑眼,好不厚颜无耻,掏出那香囊嬉皮笑脸道:“公子莫恼,此物于公子而言毫无用处,香儿只是替小姐收回去罢了。”
哼,生的如此魁梧且粗言大语,竟也好意思学人取个如此讨巧的名字。
我心底忍不住冷冷哂笑一声,将对她收回已赠之物的气全然发在这来取香囊之人身上。
“还给我,饶你不死。”我恶言相向。
“香儿武功虽不及公子,但论轻功,香儿可是云浮宫里头筹呢。”
她言语中竟有几分娇嗔,实在令人厌恶至极。
我再无怜香惜玉之感,一剑寻欢便刺了过去。
她整个人都像只飞鸿般的向后仰去,为躲我这一剑。
我自是知道,寻欢不似寻常重铁,便是既有分水峨眉刺般的轻盈也有屠龙剑般钧然的剑气,若她不躲,必死无疑。
我见她身似有千斤重,不像灵巧飞鸿,倒是如身怀六甲般的鹌鹑一般,笔直地从寰墙上落了下去。
我并无查探死人遗物的爱好,只此一拽,便卸了她肩头,寻欢抵住了她的琵琶骨。
“轻功卓绝,身轻如燕?”
我眉间一片冷然。
“把香囊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