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
林由说你可以开始你的日记了,要不然,你又要来不及了,你的粉丝会不爱你的。我没有辩解什么,只是搁置了写到一半的歌词,开了一个新的word文档,写下了这个开头。这大概是我写日记到现在,最为陈述语气的开头了。
回到小城的第一天,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雨,这是南方冬天的雨,只清冷地下着,没有什么声势浩大,有的只是冷,透过窗户透过秋衣,把寒气捂在你骨子里,避之不及。父母准了我半天假期调整久居他乡的仓皇,在床上辗转至九点,明明身子是疲惫的,却再也难以睡去。披了件厚外套,剥开高压锅里一个半温不冷的粽子,书桌上散乱地摆着昨夜从衣兜里掏出来的杂物,天南海北的火车票还有些散碎的零钱和杂七杂八的卡,往角落推了推,把碗放在棕色桌面上,眯了眯眼坐在渐渐升温的椅子上。窗外的雨打在临街的屋顶上,溅起的水滴散在清冷的晨里,清冷的晨潜进了小城的梦,而小城卧在我眯起的眼里,我又看见了窗外的雨,像是离开北京城时的那场大雪,生动无言。
一袭黑衣,选了白色的伞,走进细雨声微的白昼。出小区南门左转,手冷得失去了存在感,拦了一辆的士,温岭中学,我这样说到。冷雨里的校园,红墙渐褪进潺动的雨声里,似隔夜的调色盘,模糊成离落斑驳模样。交了选考报名的费用,不是很想凑学校考试的热闹,于是又撑开伞,走进细雨声微的白昼。周四的Starbucks,理所当然得清冷,没有额外兴致的时候习惯点一杯焦玛,补了两张早前落下的星享卡,坐在二楼靠过道的角落。记忆里有过太多相似的场景,坐在身旁的人来来去去,带起些空气里残存的微薄呼吸声,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属于艺考的日子终究在那场大雪与小城的雨声交接里落了幕,没有什么经久不息的掌声,有的只是漆黑幕布后长时间的无言。四月份选考倒计时四十来天,分到选科历史和生物上,是每本书不多不少四天时间,然后过一天少一天的高三生活,就被施施然地赋予了枯燥的大致雏形。身份转变仍然带着时光轻蔑而冷漠的性子,从浮华世界里生生剥离的,还是那个朝五晚九的年轻躯壳。我们都一样吧。
还是被同化进了小城的一言一行里。生物书里叙述生物对于环境的适应性何其强大,更何况是生我养我十八个年月的小城,但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又用远行带回的所见所闻自然地替代了脑海里根深蒂固的少时感触。像是小城里飘落的难得一见的雪和落在窗外屋檐上结的一层薄薄的冰。空间里刷屏的小城下雪,被冠以各式各样的名头,小城是一个下雪足以给人勇气表白的处所,气候温润的南方,仍是旧时模样。只是我呆坐在屋里又想起北京城里那场大雪纷飞的时候,兀自又失了神,那些裹挟着不同景致的迢迢远方,大概便是你我向往远行和流浪的缘由。
按部就班。背了几页历史书,挑的是十九世纪前后各式主义兴起的年代,那些个长长短短的著作名词,在前些日子背过的文常里大致都鲜活过一遍,此时再温习,自带着些自欺欺人的得心应手。阔别了好些时日的外教课也被重新安排进每一个周六的夜晚,然后早睡早起,读书写字。大致的感受便是,一个在远方几经辗转的灵魂,终又在迟疑里自我封印进那具一直呆在小城的躯体里,然后皮表渐渐温热,心跳渐渐苏醒。而睁开眼看见的每一束渐渐明亮的晨曦,穿过身体,在地上投下一个大致模糊的影子。一如在寒夜里渐渐苏醒的春天,仅管不愿承认,可终究已是二月底,和小时候作文里常写的阳春三月,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莫名地做了几日似是而非的梦,梦里是难以阐述的光怪陆离,只是大致的感触,该是些感怀和思念的戏码,也许又是情到浓时,所以成为了难以理解的抽象主义的画作,徒添神伤罢了。
周一晴。
学校餐厅一楼华夫饼搭热豆浆的早餐,还是记忆中熟稔的味道。升国旗,语数英,化生史,午餐晚餐,玩笑嬉闹。就这般被代入进白衣黑裤白纸黑字白昼黑夜的平凡日子里,没有催人瞌睡的阳光,但骨子里依旧带着些病恹恹的慵懒。遇见许多许久为见的人,见面的场景,大致都是:“回来了?”的问句开头,也有些:“好久不见。”的简短感慨。
在学校的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小四主编的《我喜欢的 奇怪的你》,花午休和夜自修的时间翻过了半,窗外是随风摇曳的竹子和一些不知是远来还是远归的飞鸟,夕阳又满了半壁红墙,山那头的云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模样,这大概便是记忆里最安闲不过的小城了。
似醉听尘满,许你晚风凉。
愿相逢如旧。
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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