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地林磊苦居  深秋夜孩童哀啼

最近几年的秋天真是越来越不明显了,像被冬天挤没了位置,刚刚11月份,还没下过几场秋雨,就已经冷得不像样子。一阵冷风吹来,赶着人们迅速往家走去。

林磊把头缩进毛衣领子里,快走了几步。回到家中,光景也不比外面强一些,乱糟糟的屋子已经许久没人打扫,衣服和速食包装袋扔了一地。“也就有张床,不然还不如不回家。早知道这样,就不赶她走了,起码还有人能收拾一下卫生。当时我怎么就没忍住呢!那个娘们有什么好?也不过是身材好一点,性格还是小瑜好。”林磊一个人低头嘟囔着,这话自小瑜走后一周开始,不知道已重复了多少遍。

林磊和小瑜自高中相识,二人同位不久后就确认了恋爱关系,那时的小瑜可是林磊的宝贝,每每在朋友面前提起,都会不无骄傲地说:“小瑜很温柔,家境又好,可是让我捞着了。”高三那年,朋友们都在紧张着决定命运的高考,林磊却很悠闲,一门心思想着趁着特长生外出学习的时间,带着小瑜出去玩,以后什么的再说吧,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能光明正大的一起远行。

那一年的冬天很冷,下了好几场大雪,林磊却觉得很温暖,一是自己此时不在家乡,南方虽然湿冷,至少没有刺骨的寒风,何况酒店有随便吹的空调;二是有小瑜的日夜陪伴,当然不会认为天气有多糟糕。那三个月过得很快,也很快乐。

想到这,林磊有些懊悔,很不解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转而又有些气愤,不就和其他女生聊了几句天嘛,手都没拉过,至于气成这样,小家子气!那个娘们也是。怎么哄也哄不出来,白白耗了那么多时间,我还给她发了好几个大红包!干了,啥玩意儿!

胡乱骂了一通后,林磊稍稍放松了下来,肚子也有些饿了,左翻翻右找找,希望能有藏在角落里的方便面。说实话,小瑜走后,林磊的生活拮据起来,本来自己没有固定的工作,一直靠着小瑜父母的接济度日,她这一走,自己就没有了经济来源,找工作也屡屡碰壁,高中没努力,没能考上大学,在这个万事皆认证的年代,不好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好在还有一包泡面遗落在柜子里,勉强能捱过今晚,不管了,早些吃完早些睡觉,明天再想办法,今天转了一天也累了。

此时外面风愈发大了起来,吹得窗户也随之晃动。林磊烧上水,就窝在沙发里,看着天花板发呆。

“房子破一点就破一点嘛,我们可以动手让它干净起来啊!”小瑜信心满满地说。两个人没有告知家长,就带着不多的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想要向家人证明,高三的荒颓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两个人一定会出人头地。可话是这样,现实却是另一个样。

林磊为了证明自己能扛起整个家,决定让小瑜在家,自己出去工作,一方面是让小瑜父母更容易接纳自己,一方面是对小瑜有所亏欠的弥补。但是,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谈何容易,林磊接二连三的碰壁,几乎每晚都是神情沮丧地回到家中。推开门的一霎那,总能看到小瑜站在门口冲自己笑,小瑜也不问今天怎么样,只是说“快进来洗手吃饭啦。我都快饿死了。”虽然这样的场景一遍遍重复,但总能让林磊感到温暖。

不知怎得,屋里的灯一下子灭了,突如其来的状况将林磊拉回来现实中。停电了?可向窗外看去,分明能看到万家灯火,仔细检查后,发现是保险丝烧断了。“烧个水都能这样,破房子!真是祸不单行!”安全起见,林磊没有继续烧水,只好干吃起方便面来。顺着几口凉水,简单吃过一餐后,林磊倒在床上准备休息,不一会儿鼻息便此起彼伏,和着外面呼啸的寒风。

“好冷啊,好冷啊……”,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吵到了林磊,朦胧中林磊回了句:“是啊,好冷啊。”说罢林磊感到一惊,想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只能紧张地喊:“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里?”那人也不答话,还只是低喃道:“好冷啊,为什么我没有衣服呢?”随后,传来了一阵小孩的啼哭声。林磊听罢,更是惊恐,可任凭怎么挣扎,都无法起身,不过再没听到任何声响,不知过了多久,又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大亮,林磊赶紧拿起手机,把昨晚的事告诉了朋友,朋友说应该是做梦然后鬼压床吧,哪有那么多邪门的事。林磊也觉得有道理,就准备起床洗漱出门,刚走到洗脸盆前,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说不出话来,镜子上赫然写着三个字——好冷啊。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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