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在想,为什么我既不能随心所欲地说话,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写字。
对这个世界,我并非想要隐瞒,只是表达吃力而已。
有的时候,我在想我选择了文学,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因为我并非是一个具有表达细胞的人,我甚至认为自己有语言障碍,只是我仍旧不清楚好多东西究竟是我自己害怕去说还是无法去说。
哪里有什么供我飞翔的国服呢,一个一无所长的是却偏偏说自己有梦想。
逻辑不通,表述不明,我的文就和人一样软趴趴的,无法做到坚挺,给人一个漂亮直接的印象。
也只有在这样的长途旅行中,因为无底的寂寞与冷清,我才试着去逼自己写些什么,打发时间也好,矫揉造作也罢,反正也无人来看,无人去了解。
这么一想,孤独究竟是种悲哀还是种自由呢?反正,它总归是我生活的常态,虽然我的头二年,准确来说,是几乎整个青春期都耗费在与其斗争中,后来,结果自然是我惨败而终,当然,我也可以虚伪地说,我们把手言和了,并且订下了长期契约,期限为生命终止的那一刻。
我不知道讨论孤独是不是种很可笑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是否意味着自己就是那无所事事却又假装深沉的人。其实,我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肤浅的人,真的,由内到外的肤浅。而唯一能解释我此刻这下这一通不知所云的文字的原因是,我很无聊。
无聊与有趣对立,这样一想,现在的生活真是黯淡无光。奇怪。就在我未踏上这列火车前,我明明还是兴致冲冲的。情绪不仅善变,还难以控制。上一秒还对自己充满希望,下一秒你不知何故卷入到悲伤的河流中。而且,痛苦是恒大于快乐的,这是我理解的生活的真相。
那么,主宰我此刻思想的是什么呢?我究竟联想到了什么让自己开始陷入混乱呢?抱歉,我也说清楚,我不是个思维清晰对自己了若指掌的人。我想我终其一生的努力,除了能心平气和地与孤独相处,还有好好去认识自己。认识真实的自己,试着为自己的喜怒哀乐做出解释,试着摆脱外界的看法没有拘束地做好自己,而不是费尽心思地去表演自己。
是的,表演,我不知道别人的生活到底掺几分真假,是否活着大多时候其实是身不由己。还是只有我有这样的苦恼,被动而无力。好像并非自己掌控人生,而是应看客的需求去打扮自己的一举一动。
认真想想,从小到大自己真的没有多少朋友呢。朋友这个定义真的让我很迷惑,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无论性格再孤僻的人也不由地去接触其他的人。读书、工作、旅游、甚至去个小餐馆或者像此刻一样坐在火车车厢里面,人都可能遇到许许多多的陌生人,但是遇见并非等于相识,相识也不等于相知,相知也不能等于相伴,相伴也无法等同相守。
人和人自己的缘分那么微妙,曾经以为坚固的有可能被时间土崩瓦解,曾经不以为意的随着记忆的积淀却又那么沉甸甸地搁在心里,千奇百怪。
之所以朋友很少,除了一直以来的自卑感以及不善于与人交往的缺点外,究其根本来说,是对自己的不确信,不确信自己能有被爱的能力。所以对待朋友,关系总是处于失衡的地位。久而久之,甚至厌烦了与别人打交道,开始自得其乐。
但是,人毕竟是社交动物,快乐的时候希望有人与你分享,难过的时候希望有人与你分担,但是遗憾的是,至今为止,这些心愿并非能顺遂实现,大多时候,还是想象大于现实,沮丧大于满足。
你害怕把自己的心肝灵魂披露在案头,一丝不挂地沥血。因为,你害怕最终还是默默收回这颗心。
与其失望,不如保留吧。与他人保留着距离,也与自己保留着距离。这就是成人世界的人人自危与规避风险。
越写越乱,算了,无缘无故的开头注定无法善终。开始不易,持续不易,然而收尾更难。终了吧。
2016/5/2 于上海至福州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