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沿着河堤一直向前走,你就能走到世界尽头,如果你走的足够久,你就能回到原地。
——绿妖《少女哪吒》
2016年冬天,琼琼开始把自己想要靠写字养活自己的想法付诸于实践,于是他也投身轰轰烈烈的自媒体大军,开始搞自己的公众号,每次发文都做梦能达到10W+的阅读量。然而作为一个以影评和书评为主,目标受众瞄准文艺青年的公众号来说,粉丝数的上升就像烧一壶沸点温度不明的水,你得不断地加火,才能看到温度一点一点地上升。绝望的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壶水什么时候能烧开,累了倦了的时候,火会灭,温度还会降。为了吸粉,在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的情况下,不得不用了之前已经火过几年的新年签活动,绿妖的这句话,便是一句签文,而那只签,叫做“炽热”。
然而读完这本书,我并没有感觉到炽热。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哪吒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它从小武力值爆表,脾气也臭,由着性子闯下了弥天大祸,为了不连累父母和家乡的父老乡亲,它割肉还母,剔骨还父,以这一身臭皮囊全了这亲情一场。之后是其师父太乙真人以莲藕荷花为它重塑身体,遁入仙界,成为莲花的化身。而它在凡间的这一场血肉亲情,早已终结在四龙王水压陈塘关之时。
那么少女哪吒呢?是小说中的王晓冰,也是李宛冰,她有一个对她极好,但是却又时时想控制她的母亲,在小路羡慕她有个对她好的妈妈的时候,她说:“可有时真希望自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谁的情也不欠,浪迹天涯……”
蒋勋在《孤独六讲》里说过这样的爱也是一种孤独,我们很容易拒绝恨,但是很难拒绝爱。当一个母亲以爱之名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的时候,我们是应该恨她,还是继续爱她?答案可能是无法爱,也无法恨,所以只能选择逃离。当晓冰终于能逃离的时候,她连自己的姓名都改了,只有一个字是相同的,“冰”,也许这预示她的生命如同宝城的冬,“街面上似乎格外地穷,又因为穷,而显得格外窄。人们很少在街上走,就算走着也不好看,都低着头,缩脖子,两只手揣起来,眼睛因为受冻,变得更小,鼻子倒变大,变红。在冬天,不知为什么,大家的表情都十分愁苦,好像挨着饿一样。”
恍惚间,思绪仿佛回到了曾经也有过的迷茫、叛逆的青春期,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快快长大,考上一个离家越远越好的大学,等到经济独立了的时候,就再也不回来了。那个时候,总爱幻想以后的事情,与好朋友互相许诺:“我们的友情,永垂不朽。”时间磨平了棱角,也磨平了曾经充沛的感情,少女哪吒不是一个人,也许是这一个年龄段的很多个女孩子,她们有的最终成为了少女,而有的则成为了哪吒。
所以题记可能还有另一种理解的方式,你沿着河堤一直走,你能走到世界尽头,但是如果你走的太久了,你会发现自己回到了在原地,这是一种宿命般的诅咒,挣不脱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