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去什么地方总喜欢骑单车,甚至有点上瘾。
实实在在呼吸着早晨空气里夹杂着的一丝清冽,真真切切感受着傍晚时分还未散去的团团热气,还有天空飘着微雨时,温柔有些凌乱的雨扑面而来的凉爽与快慰,以及一段路旁不知名的树,被风摇曳着,洒了一朵朵小花,幻成梦境。
骑单车时,时间变得比以前可控了,不用眼巴巴看着远处慢悠悠驶来的公交车,心里的焦躁早已成了一缕缕线,越缠越多,越团越乱。可能是时间变得可控了些,进而又觉得这每天都充斥着不确定性的生活,因这一点点确定性,变得稍微踏实了一点儿。
我喜欢骑单车时的轻松愉悦,也喜欢它带给我的一点点踏实,我更喜欢骑车时遇到红绿灯时的那段停歇,空白的,无所事事,却装载着满满的心情。
就那么静静地等着,看着不远处红绿灯计时器上的数字有节奏的跳动着,越变越小,感受这时间流动与消逝的真实感。此时,跟着自己爬了坡,过了桥,在小坑洼处咯噔过好几回的单车,显得懒洋洋的,它可能不曾知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绿灯的,直行的,左转右拐的,车轮子缓慢地或飞速地碾过宽阔平整的马路,摩擦地面发出滋啦声,碰上湿漉漉的下雨天,它还能溅起细细的水花;行人从容地或急匆匆地丈量着人行道的长度,双脚踩在斑马线上发出吧嗒吧嗒声。
红灯的,九十九秒、六十秒、三十秒,素不相识的人,一样的等待,一样的空白,没有寒暄,没有吵闹,看着别人的一片繁忙世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在想这空白之后也变得和他们一样,裹挟在这拥挤的人群中向前走着,又有其他的人拿曾经同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在这几十秒的空白里,看着素昧平生的人走进了自己的视线,忽地来,又倏地去,不一样的面孔,不一样的姿态,填满了这一小段空白,而自己也是过路人,也同样会去填了别人的空白。
而在我看来,这空白,更像是一种衔接,连着上一秒的匆匆,接着下一秒的忙忙,我在这空白格里观察着,在这空白格里思考着,在这空白格里向往着。空白过后,带着增加了一点的经验,带着增加了一点的思索,带着增加了一点的勇气,带着增加了一点的恒定,走向前方,就像那句话—去看看我应该是什么样,我可以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