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The Beginning

舌头底下压死人
唾沫星子淹死人
众口铄金 三人成虎 指鹿为马

ღ
「大城市与小城镇最明显的差异在哪？你知道吗？」

猫咪小姐坐在海边，随意的整理着被海风撩起的头发到耳后，悠悠地问我。
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出了故事，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我之所以犹豫，不仅是担心自己的答案会伤害到那无意触及到的忧伤，还担心接下来的回答会让这段对话戛然而止。

毕竟，我是个情商不高，还不太会说话的女人。

ღ
猫咪小姐看我没有回答，温婉地笑了起来：「谢谢你今晚能留下来陪我，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又陷入了无尽的深渊了。」

「嗯？」我疑惑了，这句话似乎太严重了，似乎我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还似乎攸关性命。我认真的看着猫咪，她一直微笑着，但我总觉得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轻松。

这是女人的直觉能清晰分辨出来的。

ღ
也许，是我早已习惯了被当作树洞；也许，是因为我善于观察；又也许，是因为我是一个喜欢写故事的女子。

总之，我的直觉，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不会出错！

ღ
夏天的海风，有些黏黏的味道，还有些海水特有的咸腥味道。有些人厌恶这样的咸腥，认为这远不如大山里面的清新，而有些人认为这是荷尔蒙的味道，比某些催情药水还要管用。每每到了深夜，海边的草丛里，海水里，就有一些赤裸的肉体交织缠绕着，一些少儿不宜的声音时不时的随着海风飘散在空中。

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人类的欲望，都是与生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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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ole，你知道么，我喜欢在城市。因为城市的人很多，多到冷漠，人们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关心别人。

可是，最近我在想，要不要离开这座城市，回老家。父母老了，他们不习惯住在城市，为人子女的，总不能让他们为自己付出了一辈子，老了还让他们不安心吧。

可是，对于我个人而言，我却对回去有着深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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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人都说，我是个冰山美人，很少笑，很少和同事出去，甚至，几乎没有朋友。背后都在谈论我是不是有病，还是看不起人，所以不和他们沟通。呵呵，最初还会难过，久了就习惯了。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以为自己会一直维持现状，不会再有能谈心的人。好在，今天遇见了你。

我知道，你可能会把我的故事写出来，我愿意当你故事里面的主人公。只是希望，那些能猜到我是谁的人，能在看完这篇文章后，积一点口德，别再那么的自以为是。

ღ
以前的我，并不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温婉女子，有些兰姐的味道。凡是聚会一定有我，喝酒最凶的是我，劝酒最猛的也是我，嗓门最大的更是我。用很多兄弟们的话来说：我就是顶着女人躯壳的一个男人。

在酒桌上，我有一个原则，就是绝不赖酒！对方喝多少，我喝多少，酒杯也不养鱼。每次都陪到最后散伙，才回家。虽然大家都会因为我是女的，不用买单，但我也还是成为最后离开的人。很多时候，到家都凌晨了。

当然，哪有人可以一直不醉的？我有些时候也会喝趴了，在外面过夜，第二天早上再回家。

ღ
我要说的，就是在外面过夜的那些夜晚。

由于我性格的原因，身边绝大多数都是男人。酒桌上男人们的赤膊，有些时候还会勾肩搭背，这些都司空见惯了。再加上偶尔的深夜不归，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就扑面而来。

但凡提到我的名字，同龄人没有人不知道，还有一些父辈级别的三姑六婆也会说：「那谁谁谁的女儿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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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这些谣言里，我的初夜没了，我的前任无数，我水性杨花，我是一个十分不堪的人，甚至，还多了很多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故事情节。

刚开始知道的时候，我会找到说我的人对质，甚至，我还有过撕扯对方的头发，像一个泼妇一样骂街。只是，我只有一个人。后来，深深感受到了三人成虎的力量，我不知道怎么应对那一切。

无奈之下，我向一个好姐妹倾诉了这一切，好姐妹说：「谁知道你有没有和那些人上床，你有人证吗？人家都说有，你不承认有什么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你不知道吗？你找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另外，你离我男人远一点！」

ღ
我的心被重击到了。

是啊，如果自己没有那么爽快的喝酒，没有夜不归宿，没有那些被人可以抓住话柄的行为，谁又能说我些什么呢？

接踵而至的是，我得了抑郁症。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不敢见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次想到那些流言，都想从自家的窗台跳下去，那种一心寻死的思想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知道，那个心无城府的我，死在了他们的嘴里，应该说，险些我让自己真的死在他们的嘴里，消失于人世。也是那个时候，明白了什么叫人言可畏，什么叫唾沫星子也可以杀死一个人，用现在的言语叫明白了什么叫语言暴力。

后来，偶然的一个机会，我逃离了那个地方，来了这个海滨城市谋生。

ღ
到了这里后，我就和自己说，任何人都不可靠，绝对不要再参加任何聚会，如果迫不得已，绝对不碰酒，不接受任何一个异性的追求，更不能在外留宿！

这些都是我的过去，也许可以帮助你理解我之前的冷漠。也可以帮助你理解我刚刚对你说的话，让你明白我感谢你的原因。

今晚，我知道这个场合，我不能不来。我也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我回不去了。饭桌上大家的玩笑，主要是希望撮合我和他在一起。我不是不理解，只是，我真的不想这样在谣言中死去。

ღ
「那和我留不留下来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想，也许是我喝了一些酒的原因，思绪也受阻，所以问了一个现在想起来并不是很聪明的问题。
「当然有了。公司的人为了制造机会，给他和我定的是同一间酒店，其他人都在另外一间酒店，相隔甚远。况且，今晚大家都喝了酒。我信他的为人不假，但是你若走了，谁能证明我的清白呢？如果我已经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他也是我考虑结婚的对象，被同事们说说也可以接受，毕竟交往了。可是，目前我还没接受。你走了，孤男寡女同一间酒店，发不发生什么事情都会被留下话柄，被人议论。我哪还能承受得起这样的传言！？
你写了那么多的故事，应该不用我说更多，随便想想就明白了。」

ღ
也许，我们都曾是猫咪小姐，都曾死在过别人的嘴里，都曾活在过别人的嘴里。

一传十，十传百的谣言，这样被曲解的故事我们听得太多了。牛因为一句类似抱怨的话「最近太累了，想休息一天」就被误传为想背叛主人，最后主人动怒，杀了牛。

也许，这个世界，谎话说多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我们都是那个活在恐慌之中的人。

城市的人们，基于冷漠的元素，给了猫咪小姐相对宽松的生活环境。毕竟城市的步调是快速的，人们没有那么多的交集，传言最多也就止于一部分人，此处留不住，可以再换。而在小城市，人少，熟人多，总能在人与人之间找到交集。

如此，唾沫星杀死一个人，真的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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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我们是否应该给身边的每个人，留一点空间与自由。
口德，与道德一样重要。
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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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 日 话 题

谁人背后不说人
你说过什么让自己内疚的话?

本文为Nicole妮可儿の第 71 篇 原创 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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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坚持只写感动自己文字的原创作者；文艺气息十足的偏执知性女子；有故事有温度的治愈系电台主播。微信公众号：妮可儿De碎碎念（ID：Nicole_S3）微博@妮可儿De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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