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雨,天,下的很慢,发现沿途,许多丢失的快乐,然后夏天就快来了,会有别的快乐。
你现在的气质里,藏着你走过的路,读过的书,爱过的人。
后来我渐渐明白,情感里没有地久天长,或者说,地久天长是有保质期的,我们极少有人说完最后的故事。
烧饼和豆花分手了,在不同环境中生活了一段时间以后,都忽然间有了自己的一半。
他们相识的时候,从未对情感起疑,都怀着从一而终的信念,以为找到了可以相守一生的人,并为此深信不疑。四年里,他们一起度过了二十岁左右的灿烂花季,走过了成千上万的门口,总以为怀抱可以一生逗留。
毕业之后,烧饼北上念书,豆花南下工作,起初,他们都以为,距离对他们的感情没有任何影响,所以他们每天一如既往地畅聊,甚至精细到生活的每个动态的细节,都互相了解。我们戏谑地说,烧饼就是个远程客户端,被豆花远程监控。“等我。”是烧饼那段时间里说过最多次的誓言。
一个下雨的夜里,烧饼跟豆花分手了。
分手,一个近乎贬义词的褒义词。
二十几岁的心还是躁动的,不管装扮得怎样成熟,又或者,成熟也只是另一种幼稚。豆花,进了一家外企,周围都是优秀而成熟的男性,生活的星星点点,边边角角,都没有烧饼的陪伴,四年来,她头一次感到无助和孤独,这时候,豆饼出现了,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从各个维度开始汇集向豆花,一次豆花生病发烧,豆饼跑前跑后,为她处理了所有事务,一直到豆花病好,最后他们在一起了。
烧饼也不例外,还在校园里生活的他,成绩优异,清秀俊朗,性情温和,很快就有了另一半。
我们都太需要陪伴了,这是谁都逃不掉,更何况,在不同的境域。
我们分离得并不冤枉,伤感,是爱的遗产。走过了人来人往的你我,收藏好“地久天长”,握不进月光,情感绝不曾留停,情感都需要结伴,我们都做不了对方的永恒世界,只能做对方的肩膀,但愿所有业障都被原谅,然后捡起自己,换了怀抱。
烧饼跟我讲,说他也想,守着一人,得一人心,变青丝白头,成绕指柔,但现实,有太多不可抗力,情感,只能被刻录进,旧时的CD,心曾怀一人,然后转头前走。
后来越来越知道,两个人互相走近的时候,该怀着从一而终的决心,做出导向从一而终的努力,同时,又该放弃从一而终的那些强烈“以为”,然后,送她/他肩膀,不再留下足迹。
五月的雨天,雨真的会很快过去,夏天,就是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