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不过气的空气中,仿佛世界越来越离我远去,鼻中弥漫着鱼的腥臭味,这味道令人讨厌,甚至想吐出来,就像刚被鱼刺卡住后用水猛抠着喉咙,不一会就把刚吃的一些东西吐了出来包括卡在喉咙里的鱼刺,真是酸爽。
自带虐待倾向和被虐待倾向?年少无知相信母亲的迷信就往自己斑点大小的手上疯狂地烫香,“长大了就会长好了……”被火灼烧的手腕上还嘶嘶地响着,为什么不哭?眼泪不会为这而流,这算是个坚强的人吗?长大会好或许一辈子都好不了。其实手上没有疼痛,有的只是咬牙的恨,恨越渐越长,完全变成了一种喜悦,一种被蹂躏的满足感。
这里似曾来过吗,熟悉的橱,上面还放着从小到大的书,里面有收集的乱七八糟的卡片也有一大堆令人厌倦的作业,我想在离开它们的时候一定是不屑的,不曾留恋,离开也不会记起,也许被丢了吧,也许被送人了,闭上眼睛,火光点点,它们都被烧了,带着哀怨,带着舍不得离开你,你为何这么绝情?就普通的桌子,上面立着白色的柜子,很丑很旧,看上去就像是一套的,找不到了,角落里的布满灰尘的装电视的箱子,还有椭圆形的圆桌,上面有着花岗石般绿色的纹理,还有点破损。想在午夜十二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中央,冷冰冰的地面充满了凉气,你看,它们都在看着你,你看不到它们的眼睛,它们只是不会说话。四周静悄悄,没有一丝声音,也许是楼层太高吧,月光透过门上的两个窗户,多么柔和的月光,听到了,那是心跳的声音。
我认识你吗,不,现在的世界里只有我自己。你我他不都是一样的,是个人的模样?一张口两只眼一个鼻和一双耳朵,只是你的鼻子比较小,而我的眼睫毛比较长,你的牙齿比较歪而我的耳朵有颗痣,你的脸上有颗痣,多么漂亮的美人痣,所以长了个美人胚子。为什么同样的,里面也是五脏六腑,同样两手两脚,却要在地狱边缘徘徊,在黑夜之中挣扎,被恶魔所寻找,又或是,已变成恶魔,想早些去天堂吗,是的,如果能离开这片黑漆漆的地方,不会一动不动地站着,漫无目的地看着周围,你看,有很多双眼睛看着你,椅子上坐着的那位多么悠闲,透着门缝看着的感兴趣吗,可以的话,那么站一晚上吧,直到黎明的光照射到你脸上,如果这个时候还没有困意,摸摸它,然后,出门。不要问为什么眼眶泛黑,眼睛在夜晚,会比白天看的更清楚。
床边躺着的那个人,怎么一动不动,我在看着你,你没发觉吗。哦不,你有反应了打了一声呼噜,知道这很难让人睡不着吗。很多时候,床是空着的,床下积了很多的灰尘,扔了它会不会更好,睡觉都在吸着浓厚的灰尘,鼻子会透不过气吧。不如把被子裹住身体,然后让自己不能呼吸,等到透不过气的时候,再钻出被窝,也许此时正好四目相对,一定是看错了,只是一张空荡荡的床,上面没有人睡在那里,可以想象上面布满了灰尘,然后又倒头钻进了被窝,但愿可以不出来,或许会因为缺氧过多而死在被窝里,那样,就可以睡在那张空荡荡的床上了。
同一个世界,天是蓝的,而却只记得黑暗。每天来来回回,走的是同一条路,每天都在盼望着长大,现在自己就是个小不点,对于这个世界,街角的老伯每天早晨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我看了他好久,而他却看着来往的行人,悠悠然地完全注意不到我,在人们眼里,不就是一个路人么?自己正当美好的时候,或许没人会注意到你,大家都是匆匆忙忙而过,而狼狈不堪时,仿佛有一万双眼睛同时注意着你,你看,他们都在嘲笑着你,或许你可以挖出来,但不能,鲜血会流淌出他们的眼眶,布满空洞的,然后微笑地渐渐消失在角落里。脚步一步又一步,回过头没有人,已经走完了一个楼梯,还是没人。人们都去哪儿了?虽然世界很大,可别留一个人,这是孤独的感觉,这是心放空的一具驱壳,路还没走完,而却在这里停留了很久,因为视线越来越模糊,有一个人匆匆路过,“从上面跳下去吧,当你重重地摔到路上,就有人会注意到你”。逆着风飞行,我张开双手,拥抱住自己,任驱壳摔落到地上,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体内不断有血流出,身边有一个骑着车的人经过,嘟囔着离开。很久很久…可以闭上双眼了,可以慢慢地睡去,仿佛可以听到心微弱地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