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真仙——华州参军(下)

       自从王生将崔氏娶回家中,崔氏一直不与表兄同房,轻红也洁身自好,没有与家主发生事情,保持处子之身。就这样过了好几年,金吾王去世了,表兄便与崔氏、轻红迁居崇义里。这是柳生仍然住在金城里,崔氏便让轻红去查访柳生。轻红见到柳生之后,把崔氏现状,如何执着于他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柳生感动异常,便与崔氏相约见面。崔氏令家人把园田中的粪堆堆高堆大,如同房子大小。夜晚,依仗着这些高大的粪堆掩护,崔氏带着轻红偷偷走出房门,与柳生相会。柳生便带着崔氏与轻红偷偷搬到群贤里居住。不料没过片刻功夫,表兄王生便带人找到群贤里,那真是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两太阳穴冒火七窍生烟,王生改了拔火罐了。王生悲愤交加,怒不可遏,想要再次将柳生告上衙门,夺回自己的妻子。但是看着崔氏苦苦的哀求,再加上自己实在对崔氏爱之深情,也就不顾颜面,将崔氏领回家中,并未对柳生多家追责。

       事后,柳生郁闷至极,便到江陵一带闲游。过了两年,崔氏与轻红相继去世,王生悲痛难当,大办丧事,举行了异常隆重的葬礼,并把轻红葬在了崔氏的墓旁。这一天,柳生正在江陵闲居,当时正值阳春二月,繁花似锦,开满庭院,不由的心中一动,想起与崔氏的恩爱场景,悲从中来。正当柳生凝神静想之时,忽然眼前略过一丝残影,随即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柳生开门定睛观瞧,看到轻红抱着妆奁(lian)出现在面前,对流水微微一笑,开口道:“公司一向可好,小娘子来了,快来迎接。”说完,便听到马车之声由远而近,崔氏走进门来,但是却未见到有旁人相伴。柳生一见崔氏,高兴万分,急忙上前一把抱住,狠狠的亲上一口,随即带入房中倾诉相思之苦。崔氏说:“我已同表兄诀别,现在,可以与相公你同穴了。人生苦短,但夙愿必能实现。我自幼学习弹奏箜篌,有些功底,只是多年不曾练习,劳请君赐我一琴,为你演奏一曲。”柳生寻一箜篌递与崔氏,崔氏拨动琴弦弹奏一曲,音调哀婉,十分动听。就这样琴瑟和鸣,三人度过了美好的二年时光,柳生与崔氏恩爱缠绵,了却平生夙愿。

       这一天,表兄家人从柳生门前路过,忽然看见轻红,不由大吃一惊,难道白天也能遇见鬼,死人复生了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与轻红相似之人,我看走眼了。于是便询问邻居:“这院中住的,可是外来的柳参军么?”邻居确定了家人的想法。这下家人更加的好奇,便偷偷进入院中窥探。轻红发现有王家家人窥探,便告诉柳生,柳生与崔氏为了不惹麻烦,躲在屋中不再出来。这王家的家人没有新的收获,也就离开江陵返回家中,将自己的所见告诉金吾王家。王生一天自己的妻子复生,便不远千里驾车而来,到了柳生家门外,偷偷往里一看,果然发现柳生赤膊上身,躺在院中的椅子上,而崔氏正在屋内梳妆,轻红捧着镜子在旁边伺候。王生看到此情此景,大喝一声就往里冲,吓得轻红镜子掉落地上,崔氏一见是表兄王生,并不感到惧怕,大大方方地邀请他进入屋中,带王生刚刚做好,崔氏及轻红便不见了踪影。柳生、王生面面相觑,吓出一身冷害。王生将事情一一告诉了柳生,柳生也诉说了这二年所发生的事情。两人赶忙赶回长安,打开崔氏和轻红的棺墓验看,之间崔氏脸上还有没涂完的胭脂,神情和在江陵时如出一辙,身上的皮肤、衣服没有一丝腐烂衰败之气,轻红也是相同的情况。

       于是,柳生便和王生再次将二人的墓重新葬好,结伴到钟南山访道,自此再无音讯。


由唐代文学家温庭筠创作的传奇小说《华州参军》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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