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当然不是日历上的今天。我最近犯懒,懒得厉害,就像我下班路上和你妈妈说我今晚要看这个看这个,等上了床就直接睡死过去。我不是累,我是懒,再加上睡不醒的四季和我天生无能的执行力。曾也想过把你的点滴成长都记下来,结果一拖再拖,就变成今天的合并同类项了。你看,又是一个今天,这个今天和刚刚提到的你生日的今天都不是一个今天,我甚至不愿意区分这两个今天之间差了几天,sorry,我最近犯懒,懒得厉害。
今天你生日,一岁的生日,也是阴历的生日,这个日子天天被你爷爷念叨在嘴边,你爷爷最喜欢计算这样的需要纪念一下的日子,职业习惯,都快成病了。比如你刚刚出生不久,他从外地回家一次就会说,今天是金贵出生的第48天,再回来一次,他又说今天是金贵儿出生的第72天,上个月你爷爷正式退休,计算的日子从正着数变成倒着数了:离金贵儿一周岁还有31天,30天,29天。我问爷爷,你咋算得这么精准,他说:从金贵儿出生的第一天我就把一岁的日子记下来啦。金贵儿你看,隔辈亲就是这样,you are my little lovely apple,cannot stop loving you!
一岁了,这像个节日,你妈妈上个周末刷了两天的手机,翻遍了淘宝的蛋糕店,好吃不是重点,但必须好看,你妈妈的理由无懈可击。口感留不住,吃了就忘了,但好看的蛋糕可以用照片留下来。于是她让我看了一下她最终选择的蛋糕照片,通体海军蓝打底,像小金贵儿一样的小玩偶坐在蛋糕最上面, 怀里还抱了一只长得和金贵儿很像的大嘴猴,旁边坐了一只小绵羊蜡烛,金贵儿属羊的嘛。蛋糕好像是用什么糖做的,我问你妈妈,这个能吃吗?你妈妈说能吃能吃!我问你妈妈这个好吃吗?你妈妈说好吃好吃!我又问你妈妈这个金贵儿也吃不了啊,你妈妈说:谁让金贵儿吃了!这是要照相用的,好看就行啦!我没听懂,又问了她一次,这个能吃吗?你妈妈瞪了我一眼,转身走开了。
这天我们一家人找了一家大馆子,十几号人坐满了一张大桌子,这范围比金贵儿满月的排场少了一桌。家人陆续从四面八方聚齐,你也跟着被推了进来。一岁的你还不会走,一会儿在姥姥身上赖一会儿,一会儿在阿姨身上赖一会儿,面对这个属于你的节日你还完全不了解状况,一桌子的大菜和两只烤鸭都不如你面前的黄瓜条和硬邦邦的筷子架。你双手拍着宝宝椅的桌子,然后伸出右手食指指着某个远方,你的食指翘得很高,比胳膊高,就像是手指带动着胳膊在举,并不协调,属于小baby的不协调。
你最近掌握了很多新技能,每项技能光是想想就让我骄傲到不行。你最近学会了亲亲,我们把脸凑过去,你就用小嘴在我们脸上点一下。有次爷爷过去看你,你这轻轻的一点直接给爷爷整不会了!整!不!会!了!爷爷回家给我描述这些情节时笑到合不拢嘴。
在饭桌上,奶奶让爷爷说两句,爷爷说今天是金贵儿的生日,应该让他爸爸说两句。我也觉得应该让他爸爸说两句,他爸爸也的确是想说两句,我知道我连说带写的已经不少了,但还是想表达一下,激动嘛。那天说了什么记不全了,所以今天重新说,对金贵儿说。
金贵儿,你来到我们身边整整一年了,一年,我们全家人见证了一个小生命所有的从无到有,做了爸爸,除了感慨生命的神奇,也隐约觉得是不是自己小时候也这么讨喜,也被千人宠,也做万人迷。金贵儿,谢谢你,谢谢你挑选我做你的爸爸,也感谢你这一年来带给所有人,所有人的快乐。
金贵儿瞪着大眼睛,没吃黄瓜条也没玩筷子架,像是认真听完我说这段话,顿了一下,竟用小baby的不协调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