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作归档》2008年
耶路撒冷啊,我若忘记你,情愿我的右手忘记技巧。
我若不记念你,若不看耶路撒冷过于我所最喜乐的,情愿我的舌头贴于上膛 -- –《圣经·旧约·诗篇137》
早些年讀《圣經》更喜歡看故事,仿佛一個悠長的眼神從天那邊蕩了過來,而現在更喜歡《圣經》的簡練,慢慢的從鼻息中讀出聲音,在陽臺的長椅上,眼里的光開始彌散,隨著綠葉,搖曳不定.......
我想忘記的事情有很多,今天看到一位朋友的一個心情,是這樣說的:“19天。只要不给机会自己想起,那就可以忘记 !我說:不想!不等于忘记,计时,等于摧残自己!
或許這也是人生中小小的無奈吧!而我想問的是:你,想起時,需要多久呢?這些逼問式的詰難,是勾起傷心的針。
在看《UP》時,影片前的十幾分鐘讓我心中凌然一驚,那些無聲的畫面,讓我想起:郎騎竹馬來,妾銜青梅笑。在馬家輝的《愛戀無聲》中,在王家衛的《花樣年華》中,那些無家可歸的眼神,泛黃的街燈,蹬蹬作響的高跟鞋,以及眼神中淡淡的哀傷底色。多少憧憬著這樣的回憶與記憶。
回憶是想起曾經的過往,而記憶未必就是幸福的回味,也許是未能把握的人生片段,這兩個詞不盡相同,在張愛玲的《半生緣》中,讓人無限唏噓的是那一句:世均,我們回不去了。真是痛到無言以對.......
看到蔣勛的書靜靜的躺在一個角落里,就想起幾年之前看到的他的一本書《新白蛇傳》,也許是看淡了文字間的玄情,反而是心平氣和的到來,在林懷民的舞蹈中,無章法的美,就是意境。自由的舒展,身體的美就簡單表達了。
在話劇《桃花源記》中,賴聲川的兩個故事扭打在一起,或悲或喜,或忠貞或淫蕩,或忠誠或欺騙,怎么能分的清清楚楚呢?
西湖三月天,春風拂柳,那斷橋,那有意不期而至的雨, 那油紙傘,誰說不是記憶的針,在心底里扎來刺去的。
羅蘭巴特在《戀人絮語》中以哲學的方式解構人性的種種,反而搭建起另外一種體系,當然在《情人》這本書里就寫著人生的淡然:多年以后,我老了,坐在機場大廳里,一個男人朝我走來........
有很多東西是如呼吸般柔軟,卻須臾不可離開,那些悲傷的詞,倒底是標榜悲傷,還是在訴說悲傷呢?那些飽含記憶的痛,淺嘗輒止,還是染指其中呢,我想:都不要有一個最終的答案,一個詞被另一個詞釋義,就已經偏離,漸行漸遠。愛戀本是無聲,在人流車海中,不早不晚,恰恰遇到你。我若忘記你,不是我本意。
在過兩天就是”七夕”,聽著林海的鋼琴,就有了:白頭宮女撲流螢,閑說開元天寶事。傳說的一些美麗,讓人有了感知記憶的美好,想起那些過往的人、事、情。 不說也罷,在面對這城市無數的點點霓虹面前,深深的探下身子坐低俯視,感覺就像個君王。我若能遺忘,就像忘了我自己......
把那醉生夢死的美酒,淺酌幾杯,對記憶,也是不增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