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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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何,人们总说尘世是红的,是否对于心魔,世间弥漫着魅惑妖艳的颜色?命运是人性的试金石,也是人生的磨刀石,你我手执利刃,意下如何?冰雪聪明的人啊,可曾在熊熊烈焰中炼就火眼金睛,然后觅得真金?看懂,看透,不如看过。

当我试着抓住人们的眼光,我会像一个孩子,生怕自己不够叛逆。

究竟是脸皮太厚还是灯光太暗,对着镜子,我总捉不出心底的那个魔。上天没有给我洞察秋毫的慧眼,手持彩笔,我也画不出本心。接下来的日以继夜,千山万水,我该与过去握手言和,还是对明天以毒攻毒,那一笔是浓墨重彩,还是轻描淡写?

人的心,如同烈日,总让人无法直视,无法洞穿。你看那孤守千年颜色如一的敦煌壁画,即便人物栩栩如生,即便画功出神入化,又可曾描绘得出人心?

心头的魔,总是能伪装成挚友的样子,在你我犹疑之时伺机而动,妄图左右我们前行的步伐。

命运之舟徘徊在未知的下一刻,任谁不是当局者迷?即使生出诸般念头,还不是掩饰出一样的从容模样,一付精雕细琢的面具。对于明天,我们以静制动,观棋不语。前途渺茫,如千仞之山,退无可退,只有一意孤行。

当你目光如月色寂寞,我不禁想,是否应该割舍?明日的明日,欲行不行,悬而未决。所以,你又何必牵强再说爱我?

我说,我想到了一段阴冷又伤感的故事,讲述一颗心从这条河流到那条河。那么,你有泪吗?你有酒吗?你却说只有浩荡的思念,这份情真,天下无双。对于这个答案,我叹为观止,无力反驳,岂能不服,岂敢不醉?丹青画形难画心,你不懂我也罢,我又如何敢说把你懂了。

临水观照,我迟迟不能下笔。若把七情六欲当成颜料,人心多少都经历过涂改,到最后又剩下哪些绚烂,哪些清澈,能侥幸成了经典画作?

千言万语,说不清,说不得。我不懂你,你也无需懂我,却还是忍不住说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

谢幕之前,我寥寥几笔画出那些骨骼、轮廓,接着落款,盖章,这次写意告一段落。

然后,再去想想,那旧年的桃树,他日若能再见,又要开出什么颜色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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