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儿雪君

尺寸繁华幻梦:雪君年轻时被香港富豪陈志远包养,每月获得两万元生活费,过着表面光鲜的生活,却始终无法获得名分和安全感。

私生之子:雪君为陈志远生下儿子陈明,但因为是私生子,孩子得不到法律承认,陈志远只提供基本生活费,拒绝给予更多承诺。

母子相依:陈明在母亲的精心培养下成绩优异,获得赴美留学机会,雪君将所有积蓄投入儿子的教育,期待他改变两人的命运。

无情抛弃:陈明毕业后留在美国工作并结婚,逐渐疏远母亲,最终断绝联系,留下雪君独自面对年老和贫困。

归乡终老:失去一切的雪君回到农村老家,与青梅竹马的洪阿光重逢,这位终身未娶的老光棍不计前嫌地接纳了她。

最后陪伴:洪阿光照顾病重的雪君直至她离世,并亲手安葬了她,完成了对童年情谊的最后守护。

本次写作重点在于雪君从被富豪包养到被儿子抛弃,最终回到农村与洪阿光共度余生的过程,突出人生起伏和真挚情感的主题。

雪君第一次见到陈志远是在深圳的一家高档餐厅。那年她二十三岁,刚从农村来到城市不久,在一家服装店做销售。陈志远五十出头,一身名牌西装,手腕上的金表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是香港来的地产商,说话带着浓重的粤语口音。

"小姐,这件衬衫多少钱?"陈志远指着橱窗里的一件男装问道,眼睛却一直盯着雪君白皙的脸庞和窈窕的身材。

雪君红着脸报了价格,陈志远连价都没还就买下了那件衬衫,还额外给了她五百元小费。"有空一起喝杯茶?"他递上名片时,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手心。

三个月后,雪君搬进了陈志远在深圳为她购置的两居室公寓。每月两万元的生活费准时打到她的账户上,足够她过上远超同龄人的优渥生活。陈志远每两周会从香港过来一次,有时带她去高档餐厅,有时只是匆匆来去。

"我不能给你名分,但我可以给你最好的生活。"陈志远抚摸着雪君乌黑的长发说,“我在香港有家室,你明白的。”

雪君点点头,她当然明白。她来自湖南一个小山村,家里穷得连她上高中的学费都凑不齐。现在她可以买名牌包包,用高级化妆品,偶尔还能寄钱回家。这些是她在服装店站一辈子柜台也得不到的。

两年后,雪君怀孕了。陈志远皱着眉头听完这个消息,沉默了很久才说:"生下来吧,生活费我会照给,再加五千。"他没有提结婚,甚至没有提给孩子一个名分。

陈明出生那天,陈志远在香港谈生意,只派了秘书送来一个金锁。雪君躺在私立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霓虹灯,第一次感到深深的孤独。她给儿子取名"明",希望他的未来能比自己的更光明。

抚养陈明的日子里,雪君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儿子身上。她读各种育儿书籍,送陈明去最好的早教中心。陈志远来的次数越来越少,生活费却从未断过。有时雪君会想,或许这样也好,至少儿子不用像她小时候那样挨饿受冻。

陈明十岁那年,陈志远突发心脏病去世。雪君带着儿子去香港参加葬礼,却被陈家人拦在灵堂外。"私生子没有资格进来!"陈志远的妻子冷冷地说,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雪君母子的脸。

没有遗嘱,没有证明,雪君和陈明一无所得地回到深圳。好在陈志远生前给雪君买的那套小公寓还在她名下,加上多年积蓄,生活不至于立刻陷入困境。

雪君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陈明很争气,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高中毕业后获得了美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雪君卖掉了公寓,凑足了第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妈,等我毕业工作就把你接来美国。"机场送别时,陈明信誓旦旦地说。雪君含着泪点头,看着儿子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

最初几年,陈明经常打电话回家,分享校园生活和工作实习的点点滴滴。雪君在深圳租了间小房子,靠做家政服务维持生计,把省下的每一分钱都寄给儿子。每当视频里陈明说起美国的新鲜事,她脸上的皱纹就会舒展开来。

变化是逐渐发生的。陈明毕业后找到工作,电话越来越少;后来他交了女朋友,通话时间更短了;再后来他结婚了,雪君甚至没能参加婚礼,只收到一条简短的信息和几张照片。

"妈,我最近很忙,有空再联系你。"这样的信息间隔越来越长,从每周一次变成每月一次,最后变成几个月一次。雪君六十岁生日那天,她等了整整一天,手机始终没有响起。

六十二岁那年,雪君生了一场大病。医院账单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积蓄。她鼓起勇气给儿子打电话,接电话的却是儿媳。

"婆婆,陈明现在工作压力很大,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儿媳的声音礼貌而疏远,“我们会给你寄些钱,但请你理解,我们不可能照顾你。”

那笔钱——五千美元——是陈明给母亲的最后一笔钱。之后,无论雪君如何尝试联系,电话永远无人接听,信息永远显示已读不回。

六十五岁的雪君拖着病弱的身体回到了湖南老家。村里变化很大,许多年轻人外出打工,留下的多是老人和孩子。她家的老屋早已倒塌,村支书暂时安排她住在村头废弃的小学教室里。

回村第三天,洪阿光出现了。他是雪君儿时的玩伴,比她大两岁,一辈子没离开过村子,也一辈子没结婚。如今他是个头发花白、皮肤黝黑的老农,背有些驼,但眼神依然明亮。

"听说你回来了,我来看看。"洪阿光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提着一篮新鲜蔬菜和几个鸡蛋,“你…还好吗?”

雪君看着这个曾经跟在她身后跑的小男孩,如今也成了老人,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洪阿光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把篮子放在地上就离开了。

但第二天他又来了,带着热腾腾的饭菜。第三天,他带来了一床新棉被。一周后,他帮雪君修好了漏雨的屋顶。

"我家还有空房间,"一个月后,洪阿光搓着手说,“你要是不嫌弃…可以搬过来住。反正我也一个人…”

雪君看着洪阿光粗糙的双手和真诚的眼睛,点了点头。就这样,两个老人开始了同居生活。阿光种地、养鸡,雪君做饭、缝补。他们没有结婚,村里人却都默认他们是夫妻。

有时候,雪君会坐在门前的枣树下,望着远处的山发呆。洪阿光从不问她过去的事,只是默默地给她披上外套,或者端来一杯热茶。

"年轻时总以为能抓住很多东西,"一个秋天的傍晚,雪君突然开口,“其实最后剩下的,才是最珍贵的。”

洪阿光正在劈柴,闻言停下动作,擦了擦汗:“能回来就好。”

雪君的病是在七十三岁那年加重的。起初只是咳嗽,后来发展到整夜无法平躺。村里的医生说她的肺已经像块破布,心脏也衰竭得厉害。洪阿光卖掉了家里唯一值钱的老黄牛,带她去县医院,医生也只是摇摇头。

最后的日子里,洪阿光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雪君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但她的眼神很平静。

"我这一生,对不起很多人,"她虚弱地说,“但最对不起的是你。”

洪阿光摇摇头,粗糙的大手轻轻握住她枯瘦的手指:“别说这些。小时候你分我枣子吃,现在我还你罢了。”

雪君去世那天是个晴朗的冬日。洪阿光按照村里的习俗,给她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寿衣,然后一个人去后山挖了墓穴。他没有通知任何人,甚至没有告诉村里雪君已经去世的消息。

下葬那天,只有洪阿光一个人。他把雪君安葬在能看到整个村子的山坡上,立了块简单的木牌,上面用刀子刻了"爱妻雪君"四个字——虽然他们从未正式结婚。

做完这一切,洪阿光坐在新坟旁边,低声说道:“雪君,你还能回来找我,我这一生就知足了。”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平台声明:文章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简书系信息发布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