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5-09 18:22:21
5月8日，五月份的第一个周日。
上高一的儿子打来电话，要我放学后到校门口接他回家过周末。放下电话，妻焦急地催促我早些动身。临走时，又安排下一步工作：午饭要多炒鸡蛋、儿子换洗的衣物在床头、饭后儿子要午休、上学之前要洗热水澡、买给儿子的水果放在桌上......
我极不耐烦地应承着，启动了摩托车。
从初中升入高中，儿子一天天长大，个子一天天变高，与父母的距离也愈拉愈远。他的内心充满着对世界的种种好奇，渴望独立长大，急切要挣脱父母怀抱。我理解孩子青春期这种好奇、惶惑、叛逆。可在尝试了N次沟通无果之后，我只有暗自伤神：儿子这是怎么了？
你敞开胸怀让他走进来，他不愿；你千方百计试图走进他的心扉，他不让。
中午的太阳有些毒辣，前来接学生回家的父母挤满了来路，我混迹于人群，等候在这所全市最高学府的大门口。
放学铃声响过，学子们鱼贯而出，看见自己的爸爸妈妈，亲切地交流，坐上父母的电动车、摩托车、小汽车消散在四面八方。
一名女生挽着妈妈的胳膊，接过母亲递来的零食，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学校的见闻，将一支康乃馨送在妈妈面前，那母亲笑得特别开心。她们骑着一辆电动车从我面前驶过，宛若一对知心的朋友。
我的心里酸酸的。暗自埋怨妻不该派我从市中心风尘仆仆骑摩托车到东郊，只为接儿子回家吃一顿午饭。其实，他可以乘坐1路公交车直达家门口。票价仅1元。
儿子从大门走出，浓眉大眼，艳阳下皮肤格外红润，穿着买给他的黑色韩版短袖，显得十分英俊。我启动摩托，他坐在后座。一路无言。
“妈妈呢？”这是儿子进门第一句话。
“赴宴去了。”
“去哪儿了？”
“她同学女儿生日。”我的语气显得冰冷。
依照妻安排的程序，儿子今天出奇地顺从。洗完澡，拎上妈妈准备的水果，我复又送他上学。
傍晚，妻赴宴归来，细问儿子回家情形，我一一汇报。突然想起临走忘了留伙食费给儿子。妻子登时埋怨起我的马虎来。坚持要去学校给儿子送钱。我只得乖乖充当她的司机。
在3305宿舍，没有儿子的踪影。妻将儿子零乱的床铺重新整理一番，洗净了他的脏衣。将伙食费留给他宿舍的同学转交。才走。
夜晚10点多，喧闹的城市开始安静。妻的电话响起，是儿子的声音：“妈妈，祝你母亲节快乐！......”这是他憋在口中一整天才有机会说给妈妈的一句话。
这个母亲节的夜晚，我和妻睡得格外香甜。
